有不少穿着暴露的金发美女上前搭讪,想要共喝一杯,都被霍沉渊无情喝退。他深知自己的酒量,还没到千杯不醉的地步。可这次,他却怎么都喝不醉,越喝反而越清醒。“全都是假酒。”
他阴沉沉地说道。既然这儿喝不醉,就换个地方。他除了脸色微红,根本看不出异样。霍沉渊出了酒吧,走在寂清的马路上,路灯拉长了他的影子,他一如既往地孤独。突然旁边巷子冲出来好几个男人,后面还传来女人的惊呼声。“抓贼啊,有人抢包!”
对方是个华裔,情急之下说的是中文。几个男人都是混混模样,纹着花臂,一身横肉,看着很不好惹的样子。可偏偏,撞上了霍沉渊心情最不爽的一个。他直接抓住一个人的胳膊。“小子,我劝你别惹事,你就一个人。”
对方恶狠狠地说道。霍沉渊冷冷看着,然后没有废话,一拳重重挥了过去。几人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没多久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哀嚎遍野。他弯腰将女士背包捡起,丢向身后。“谢谢,谢谢!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怎么感谢你……”霍沉渊懒得回应。他并不想做好事,只是他心情太差了,感谢这几人撞在了枪口上,发泄了一下心里都好多了。他抬步要走,突然身后传来惊呼声。“小心!”
地上的人竟然从怀里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笔直朝着他后背心窝的地方刺了过去。霍沉渊身手敏捷一躲,只是划破了臂膀,一指长的伤口,并不深。鲜血浸染黑色的衬衣,只是更深了一点。血,滴滴答答地从指尖落下。霍沉渊看到血,嘴角勾笑,眼底闪过一抹疯狂。“就凭你们,也配伤我?”
他眼底深沉,一脚狠狠踹了出去,对方重重摔在地上,肋骨断裂吐了好几口血,爬都爬不起来。脚边,有些动静。他抬脚,狠狠踩在地上男人的手肘上。皮鞋,狠狠碾压,骨头发出咔咔的声音,不堪重负。那人想从怀里摸东西,估计还携带凶器。他环顾一周,其余几人瞬间都安分起来,不敢再造次。霍沉渊这才作罢,转身离去。那女孩快速跟上,有些惊魂未定。“你……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滚。”
他冷喝出声,把对方吓了一跳。对方回过神来的时候,夜色里已经不见霍沉渊的身影了。他的伤都没有包扎,时间一久鲜血凝固,都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他回到酒店,始终没上去,独自在楼下休息区孤坐到天明。霍沉渊抚着太阳穴,眼底有些红血色。他一晚上什么都没想,因为不敢想。他算了下日子,他娶简歆月快两个月的样子。这么短的时间,他怎会舍不得,真是见了鬼了。他给喻繁发信息,让他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送下来顺便带个墨镜。霍沉渊换好一切,才让喻繁去通知简歆月下来,要起程回国。简歆月也正有此意,已经九月初了,学校也要开学了。她已经把设计稿交给了季焕,季焕提了一点修改意见,已经送去比赛了。这次秀展给了她很大的灵感,她也敢想敢干,大刀阔斧地改了一番。她昨晚上并没有因为霍沉渊离开而伤心难过,只是心脏堵了一会儿,很快就爬上大床,一个人可以翻来翻去,独享两米的床。到底是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那床格外的柔软,很快进入梦乡进入深度睡眠,喻繁打客房电话的时候,她还有些恋恋不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床。她精气神特别的好,显得脸颊粉嫩,唇瓣光泽,一双眼睛扑闪扑闪明亮异常。她背着书包,推着行李箱,穿着牛仔短裤,迈着两条修长白皙又笔直过分的长腿,踩着小白鞋扎着高马尾,发尾打卷垂落肩头。她整个人朝气蓬勃,活力四射。霍沉渊看到后,心里更堵了。明明昨晚喝了酒打了架,发泄了怒火,今早也稳得定心神。可是看到这没心没肺的女人,再次破功。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彻夜未眠,黑眼圈红血丝都出来了。一行人出发去机场,两人一句话都没有。检票、过安检、候机。飞机还有半小时起飞,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登机了。她们还未坐稳,突然机长满脸歉意过来。“请问您是霍先生吗?塔台刚刚得到消息,有位战先生在找您,说家中长辈时日无多,需要您过去一趟。”
“家中长辈?”
喻繁愣住,突然想到什么,立刻看向霍沉渊。“难道是……”霍沉渊猛地从座位上起身,行色匆匆地下去。战野得到特权,已经把车开到了候机坪。他这次不是公用的商务车,而是越野车。他也换下了斯文的西装衬衫,一身黑色劲装,配上短寸头,显得硬气逼人,典型的武官风范。“上车,纪爷爷快不行了。”
战野催促。此刻,他们哪里还有剑拔弩张的样子,达到了微妙的平和。战野准备回驾驶室,然后忍住。“你来吧,我要遵纪守法。”
遵纪守法这四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惊为天人。毕竟不久前,他私自绑人,那些白人保镖还手持枪械,怎么看都不像是遵纪守法的。他去了副驾驶,找出眼罩套在眼上。“我设定了导航,道路宽阔很好开,你自便。”
说完,他双手环胸,座位放下,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简歆月还一头雾水,很快就明白战野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霍沉渊一上驾驶室,扫了一眼,确定大家都系上了安全带,然后一脚油门,车子近乎是飞出去的。越野车改装过,发动机是最好的,时速很快上去。简歆月第一次知道,霍沉渊车技那么好。城市道路穿梭,直接闯过了好几个红绿灯,好几次和别的车有惊无险地擦过。最后开到空旷公路,那速度直接飙到了180迈。大约一个小时后,车子稳稳停在了导航的最终目的地,是一家疗养院。车子刹车,所有人的身子都往前冲去。车还没停稳,霍沉渊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十分急切地想要进去,却又突然顿下脚步。他似乎有些慌乱,胸口起伏都有些剧烈。“顶楼,纪爷爷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