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思道:“我也有自己的坚持啊,当年天印宫就那么没了,我也……”他忽然停了下来,顿了顿,才道:“抱歉,明明最痛苦的一直是你,我却在和你抱怨。”
在幻境中灵力用不出来,山顶如现实中逼真的狂风吹过,予霖把自己被吹乱的几缕鬓发拢到耳后,道:“没事。”
时间果然是良药,那么让当年的他耿耿于怀的事,现在也能平淡视之了。
观思道:“不说那些几百年前的事了,你来找我所为何事我已知晓,可有件事我要和你讲明白,你既然来到这里,那内心深处就应该想明白了,只是还想确认一下吧。”
予霖道:“是……吗。”
他已经想明白了?
观思看过那么多人的内心,自己通透的不行,道:“唉,要是原航多活些日子,好歹他还能多教你些东西——虽然他自己也过的糊里糊涂,但必然不会比你再糊涂了。”
予霖:“……”
观思笑道:“说起来,我之前看见那小子的时候,对,就是他拿我洗手帕那次,我顺便看了两眼他的记忆呢。”
观思有点记仇,没办法报复,但不妨碍他拿小本本记着。
予霖看着他,眼神中写满了不赞同。
“别那么看着我,比较私密的部分我可没有看,我也有良心的。”观思摆摆手,“你想看就更方便了,那小子根本不会对你设防的。”
予霖有点犹豫:“没别的办法了吗?”
云青月再怎么不介意,也有点……
观思不容拒绝的笑了笑:“没有。”
他一挥手,予霖眼前一黑。
……
眼前再次亮起,他身处一片宫殿之中。
云青月身为亲王,自幼生长在长安皇宫,予霖没有诧异,走了两步就看到了朝阳宫。
这是记忆,宫人都看不见他,他犹豫一下,刚想进去,却瞥到一个小小的影子和他擦肩而过。
那身影太过熟悉,予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被吸引了。
看起来才六七岁的小孩子生的白白净净粉雕玉琢,此时看着才是秋季,却早早地裹上了狐裘披风,裹成了个小小的球,白毛领衬托着那张稚气的脸越发可爱,小孩温和的笑着,眼睛都眯了起来,让人看上一眼,就不由自主的想跟着他一起开心起来。
笑容之下的脸透着病态的苍白,解释了他身上的狐裘和身后一大堆紧张的宫人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