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武妃自幼便厌恶习武,此番只怕……
“武妃娘娘到——”
景月槐在殿前站立,面无表情的行了礼。原本梳成髻的栗发此刻简单的扎成了马尾,华丽的锦衣换做了寻常便服。除了脸上过于精致的妆容有些不搭外,就是手中粗糙的木刀突兀了些。
颜霁泽放下酒杯,抬起了眼皮。他抬手,鼓乐声便渐清晰了起来。四周帷幕降下,露出了端坐一排的乐师。
“武妃可准备好了?”
“皇上,恕臣妾无礼。既是舞剑,只用这木刀,怕是舞不出皇上想要的。”
不能光她一个人心里不舒服,也得恶心恶心这有精神洁癖的狗皇帝。
原本刚有了些许宴会氛围的聚仙殿瞬间又冷了下来,瞧出她小心思的颜霁泽笑着,竟命人呈上了剑,显然是早有准备。
沈木弯身,双手呈上宝剑:“娘娘,这是皇上特意为您挑选的。”
特意挑选,真是辛苦这狗皇帝了。
景月槐将木刀递给兰秋,掂了掂手里有些重量的剑。
原本贵妃为难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也就罢了,如今这没练过几年都舞不起来的剑,真可真是“锦上添花”啊。
兰秋退至一旁,半担心半紧张的注视着她。
两侧鼓声渐响。殿内四角的炭火烧的正旺。清新的茶香萦绕鼻尖,让她原本紧揪的心平缓了许多。
她学了十几年的剑术,舞剑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一旦舞了这剑,她又该怎么跟景家人解释?
一下重重的鼓声过后,殿内音乐骤停。一点寒光乍现,随后听得刀刃出鞘,刻着花纹的剑刃在众人面前驶过。短暂停顿后,只见剑随音动,白衣宛如游龙。长发飞舞,一双明亮的黑眸寻觅着谁的身影。
她稍一侧头,反手握剑,脚一蹬地,借力而起。
下一刻,鼓声渐弱,景月槐如被风吹落的花般缓慢落地。她向前踏了一步,剑指颜霁泽。抬眼,那双如猫一般的瞳仁骤缩。她挑衅一笑,稍一挑眉,忽用力将剑向上一抛。顷刻间,似可听得寒刃擦风之声。
颜霁泽手指蜷起,右手握成了拳。白色身影闯入他眼中,令他在难挪动视线。
除了擂动的鼓声,与之相伴琵琶声也越发紧促。景月槐看着颜霁泽,一个后仰翻过了身,背手接住了贴着脊背下落的剑。从她身上落出的绢帕被快速下落的剑断作两段,缓缓飘落。
她闭眼,左手放在腰间,拇指抵住了剑鞘口。随后手腕转动,剑刃入鞘,奏乐声停。
子人屏着呼吸,回神般的眨了下眼。他笑着舒了一口气,略显突兀的鼓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