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紫气横空,仙苗出世(上)
独孤九并未耽搁太久,从后院回到前面的铺子时,怀里抱着一堆棉衣,还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里面不多不少,正好装了三百两银子。
出手前,他只问了张生财一个问题:“还记得前些天你打死的那个乞儿吗?”
‘包子张’那张胖脸因为恐惧而扭曲,但他怎么会记得一个乞儿长什么样。就像两只毛色相近的野狗,谁会去分辨哪一只有什么不同?
独孤九也没有等待他的回答。
他问完后,直接将木棍插入对方的身体,接连在数个部位刺了好几个窟窿,角度刁钻,分寸刚好,在血彻底流干之前,对方有足够的时间眼睁睁看着生命一点点逝去。那种死法到底好不好受,恐怕只有‘包子张’自己知道。
牛二抱着傻妮僵在雪地里,他已经彻底不认识‘屎蛋儿’了。因为那个脏兮兮的乞儿变得杀人不眨眼,真的不眨。
所以当独孤九在铺口向他招手时,他没有上前,反而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
独孤九无奈,只得走过来接过他怀里的傻妮,拽着他走进铺内。铺子内的食客早已吓得四散奔逃,独孤九将牛二摁到一张桌子前坐下,‘嘭’的一声,把一整笼包子摔到桌子上。
包子的香气混杂着独孤九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儿,牛二呆呆的坐着,任由独孤九摆布,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他还是留了好多口水。
“吃吧,免费的。”
。。。
自古君权不下县。
镇上设有‘里正’一名,俗称镇长。镇长一般由地方选定,上报县衙,替县吏治理一方镇落。说是治理,实则是打着官家的旗号为县衙里的官爷搜刮民财。
镇长手下,通常都聚集着一帮游手好闲之徒,平日里拿维持治安做幌子,暗地里却干一些欺压老幼、男霸女娼的勾当,虽无恶不作,但又名正言顺,无人敢惹。
乞儿杀人的消息惊醒了青牛镇懵懂的早晨。
独孤九杀人之后,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去偏院套马,把牛二和傻妮引近车厢,一切都做的有条不紊,他甚至往车厢里塞了几笼包子。
独孤九赶着马车从偏院驶出时,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
其中,就有匆匆赶来的镇长和他的两个手下。一名手下见杀人凶手只是一个瘦弱的乞儿时,为了邀头功,率先冲上来。
冲上来,倒下去!
一根长棍,挑破了他脖侧的血管。血水飞溅,洒落于雪地,艳若点点梅花。众目睽睽之下,独孤九蹲下身,掬一捧鲜红的雪,一仰而尽!
“咸的。”
前世的滔天罪孽,今世的屈膝卑微,万千感慨,只化成淡淡地两个字,前世今生,已不饮血好多年!说完,独孤九上车,旁若无人,欲驾车离去。他这么做,并非嗜血,只是为了脱身。
人是一种奇妙的动物。
恐惧就像瘟疫,一样会传染。当人们对某个人或某样事物产生恐惧的时候,他们看你的眼神总会怪怪的,有人管这中眼神称作‘敬畏’,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车轮转动,碾过路面上的积雪,发出‘吱吱’的声响,在镇民们敬畏的目光中扬长而去!没有人做声,也没有人再出来阻拦,镇长早已闪入人群,不敢露头。一根棍子,五条人命,是他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大凶案!
马车在街角转了两个弯,很快便上了官道。只留下两道辙印,也渐渐被风雪埋没。行使的方向不是往南,是往北。
北去是县城。
。。。
一个多月后。
长河县城,某街角,一处不起眼的客栈,一间厢房内。
独孤九盘腿坐于床上,屏气凝神,五心朝天,呼吸吐纳之间有一种奇异的节奏,暗合于天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入定中醒来,接着紧皱眉头,喃喃自语道:“丹田气眼不清不静,脑中魂海不化,胸中神池又找不到,难道我这一世的资质竟如此之差,注定与那仙道无缘吗?”
数尽前生,其中以第八世的人生经历最为不凡。那时,独孤九名为叶风云,是一位天资过人、冠绝古今的修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