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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散会时，代表们又议论到陈独秀人在广州，书记一职空缺，应该有一个代理书记。张国焘提议请周佛海暂时代理书记一职。会议结束时，代表们轻呼&ldo;共产党万岁&rdo;、&ldo;第三国际万岁&rdo;、&ldo;共产主义‐‐人类的解放者万岁&rdo;等口号。到火车站时，已是夕阳西下。

&ldo;一大&rdo;结束后，马林嘱包惠僧回广州请陈独秀到上海。他说：&ldo;陈独秀先生现在是中央局书记了，既然是书记，就要回到上海，负起责任来。&rdo;

1921年8月1日，陈独秀给蔡和森写了一封信。蔡的信是2月11日寄自法国，距今已6个月，大意是他从毛泽东处知道陈先生的反张东荪的驳论，深感遗憾的是&ldo;未得而见&rdo;。蔡和森提出马克思主义精髓在于综合革命说与进化说，引起了陈独秀的兴趣。9卷4号《新青年》还缺一点稿件，陈独秀作答说，经济制度的革命是创造历史最有效最根本的方法。他不同意把唯物史观等同于自然进化说。陈独秀不知道蔡和森是什么派别，信尾说：&ldo;很盼望赞成或反对马克思主义的人加以详细的讨论。&rdo;

8月中旬，包惠僧到&ldo;看云楼&rdo;向陈独秀汇报&ldo;一大&rdo;情况。看完张国焘的信，陈独秀沉吟了一下，说：&ldo;看来是打马回程的时候了。&rdo;最近，广东省议员伍光谣说陈独秀&ldo;几欲取中国数千年五伦之数根本取消以为快&rdo;。旅沪粤人的&ldo;广肇公所&rdo;致电广州政府，要将陈独秀逐出广州。《民国日报》总编叶楚怆发表文章说：&ldo;平心而论，广东教育无论发展到怎样，不应归功于陈独秀一人……不许陈独秀据为己有的。&rdo;

共产党总书记（2）

8月17日，正在桂林指挥粤军与陆荣廷作战的陈炯明，接到陈独秀的胃病严重，需回上海养病的辞呈，于8月24日复电说：&ldo;仍望以教育为重，当风独立，我做我事，不萌态为妥，至于一切障碍，我当能为委员长扫除之。&rdo;陈独秀决定先斩后奏，一走了之。

这时，胡适已离开上海回到北京。这次考察商务印书馆，呆了许久，还去看了仲甫家眷高君曼。第一次陈夫人不在，打麻将去了，第二次才遇上。高君曼在胡适来访的次日，买了食品回拜胡适，尽了礼节。胡适觉得奇怪，人家总说仲甫曾力劝自己离婚，甚至拍桌骂自己，而自己不肯。这真是厚污陈独秀而过誉胡适之了！大概人情世故喜欢抑此扬彼，他们想骂独秀，所以不知不觉大造此谣言！

包惠僧在广州呆了一星期后，和陈独秀一起离粤。在船上，包惠僧问：&ldo;中国革命怎么革法？&rdo;陈独秀说：&ldo;中国革命要一步一步地走，怎么革法？我也一下说不清，但有几条是清楚的，中国革命信仰马克思主义，依靠工人阶级，推翻剥削制度，建立无产阶级专政。&rdo;

9月11日，船到上海，陈独秀回到渔阳里2号。包惠僧住到马霍路马德里3号楼上。

李达高兴地说：&ldo;特立昨天还问陈先生回来没有。&rdo;不一会，张国焘来了。他遇到丁竹倩（默村），知道陈独秀回来了。张国焘进门就说：&ldo;这几天周佛海出了一点事，我正担心周佛海一走，谁来任代理书记呢。&rdo;原来，周佛海在湖南娶妻生子，到上海来又与杨小姐谈恋爱，被人捅到《时事新报》。杨小姐父亲是上海工商会主任秘书，这几天正和周佛海过不去，周佛海准备去日本读帝国大学。

张国焘提出要给劳动组合书记部十几个人发薪金，陈独秀说：&ldo;这不是&lso;雇佣革命&rso;么？……中国革命一切要我们负责的，所有党员都应无报酬的为党服务，这是我们所要坚持的立场。&rdo;李达也不满张国焘，觉得他像个少爷，坐在办公室，一个星期接触不到两三个工人。一个多月来，一个工会也没有成立。但马林则归咎于青红帮干扰和共产党组织的非法性。

和马林见面后，陈独秀在成都南路辅德里625号李达新寓所说：&ldo;摆什么资格，不要国际帮助，我们也可以独立干革命。我们干我们的，何必一定要与国际发生关系？张太雷也帮助马林说话，可气。&rdo;张太雷劝他说：&ldo;全世界的共产主义运动，都是在第三国际领导之下，中国也不能例外。&rdo;张太雷二十二、三岁，刚出席国际&ldo;三大&rdo;回来。陈独秀把桌子一拍，说：&ldo;我们有多大能力干多大事，决不能让任何人牵着鼻子走，我可以不干，决不能戴上第三国际这顶帽子。&rdo;说着，陈独秀拿起皮包要走。张太雷连忙笑嘻嘻地挽留，说：&ldo;陈先生，意见不一致，我们再商量嘛。&rdo;

过了几天，陈独秀到李达处坐了一会。李达说：&ldo;先生看上去有些憔悴，近日我和特立常找不到你，连你家太太也说不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rdo;陈独秀问：&ldo;高君曼说什么了吗？&rdo;李达迟疑了一下说：&ldo;你太太没说什么，有人怀疑你住小房间，白相去了。&rdo;陈独秀说：&ldo;舆论自由，随人怎么说。&rdo;李达小心翼翼地说：&ldo;马林那儿你还没有去？&rdo;提到马林，陈独秀生气地说：&ldo;我现在情绪不好，不想见他，见了也没有好处，以后再说吧。&rdo;

召开第一次中央扩大会议时，负责北方书记部的罗章龙说：&ldo;北方工人运动范围甚广，工作繁难，最好另由中央选派经验较丰富的同志前往负责。&rdo;陈独秀说：&ldo;你说谁有经验？大家不都是一样！你不做谁做？你回去做，有什么为难的地方来信，大家商量，必要时，以后可补充人员。你不要舍近求远，应把读书计划全部放弃，再来向我讲话。&rdo;罗章龙提出调王烬美到北京，加强北方工作，但山东不同意。最后决定山东书记部与北京合并，调王烬美到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