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街上,夜风迎面吹来,谢星阑放下手机,突然想自己回家了。
司机开过来要半个多小时,他还不如走会路清醒清醒再打车回去,如果他爸这会儿在家,问到他身上的酒气肯定得教训一顿。
附近的商业街到了这个点依旧人声鼎沸,霓虹灯光拥着整条步行街,煌煌如白昼。
谢星阑单手插着袋,慢悠悠地走出步行街,聒噪的喧哗声渐渐远去。
走到附近人迹较少的一条街上,谢星阑突然感觉背后有道视线一直跟着他,他停住脚步,扭头去看,只有零零散散几个路人。
他皱了皱眉,以为自己喝多了有幻觉了。
再往前走了一段,那种感觉又来了。
对方显然并没有对他不利的想法,跟得很远,但那视线让谢星阑有些微的不舒服。
黏得太紧了,让人隐隐有点脊背发麻。
就好像是怒张的网,慢慢地靠近。
谢星阑再停下来,扭头去看,依旧没看出什么。
他小声嘟囔了句:“有病。”
他转头走自己的,不再去管后面那人。
路的尽头,江戈一手拎着书包,默然靠墙站着。
谢星阑肯定发现了。
他像个变态跟踪狂一样追在他后面。
江戈微微闭了闭眼,握着书包带子的手不由自主地缩紧。
他原本只是想远远看几眼的。
谢星阑明显不会喝酒,他只是想看着他安全上车而已。
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这么几年,他把自己困在牢笼里,即使内里已经腐烂到臭不可闻,他也不敢跟谢星阑联系,唯恐他闻到分毫。
从江老爷子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开始,江戈就知道,自己摆脱不了这个标签了。他扭曲、阴暗,内心充满面目可憎的仇恨,只是会装模作样地用一副可怜样博得谢星阑同情而已。
他知道谢星阑表面嚣张不讲理,其实最心软、最温柔,只要他还是懦懦弱弱地被人欺负,谢星阑就不会离开他,会一直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