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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毅带着点悲凉味道的话让刚才热烈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司慧珊的手被康毅仅仅握住,滴了水的眸子深情地望住康毅,眼眶中似有泪光闪动。
尉迟文慧原本是不赞成自家闺女和康毅交往的,先不说说两家关系不睦,两位老爷子斗了一辈子仍然难分胜负,以至于司正平这次抢了苏逸之的东海省委书记一职让苏家老爷子大为光火,更加把司家上下当成了眼中钉。就凭康毅过去做的那些混账事,传统家族出身的尉迟文慧就没办法接受他。
听了康毅的话后,尉迟文慧却改变了对康毅的看法,她觉得,康毅小时候的顽劣不堪是由于苏家长辈疏于对他的管教造成的,试想一下,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又得不到父亲的关怀,家人也把他放羊似的丢在外面不管不问,这才使得他的性格存在严重的缺陷。
这么一想,尉迟文慧可怜起康毅来,唉,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司正平微微点头,对康毅说:“我回京后多次想再抽时间回趟湘南,看望康先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直没去成,没想到先生他……唉,人生一大憾事啊。”
气氛沉闷到了极点,大家的心思似乎都不在美酒佳肴中了,各自思索着司正平话中的深意。
其实,他的话能有什么深意呢?不过是感慨罢了。政治人物都爱多想,从领导的一层意思引申到另一层意思中,甚至领导一句话,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注解。
康毅沉默了,随即想起再过两天就是母亲的忌日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康毅的心情就变得很差,一连三五天话都不愿意说一句,还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原因是什么他心里清楚,想起母亲生前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他就怒从心起,控制不知的想要为母亲讨还公道,向苏家老爷子要说法,甚至,跟他老爸大闹一场……
但每次都克制了下来,他深知,以他微弱的力量,跟苏家这个庞然大物抗衡,无异于蜉蚍撼树,会死的很惨的。特别是见识到苏家人的冷漠和他们对待自己不闻不问的态度后,康毅再一次放弃了替母亲讨说法的念头,因为他知道自己还不够强大,他在心里发誓,等强大起来后,一定要替母亲报仇。
他没能实现当初的诺言,反而破罐子破摔起来,在离经叛道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服务员推门进来的响动把大家从纷飞的思绪中拉回到现实世界来。
岳山笑着说:“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完满的,你们不觉得,不完满的人生也是一种促使人奋发向上的动力吗?”
他这么一打岔,气氛就缓和了一些。
司正平笑道:“岳山兄说得对啊。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没有阎婆惜的苦苦相逼,宋江就不会杀了他,官府就不会办他,他不被流放,就不会酒后题反诗被官府问斩,也就没有了晁盖率领众梁山好汉前去搭救,从断头台上把宋江救下来后,他若是不上梁山,梁山的盛景也就不会出现了。大家说,宋江的人生是完满的吗?照我看,他的一生充满了惊险,在这种惊险中,他才会步步小心,处处钻营,最后达到一个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位子上,虽说结局是悲惨的,但无可否定,在那样一个特定的历史环境中,宋江的努力是得到了回报的。”
司正平举得这个例子很有意思,大家又笑了起来。
一顿饭吃得五味杂陈,临散场时,司正平对岳山、顾博明说道:“二位留步,时间还早,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杯茶醒醒酒如何?”
岳山也正有此意,他知道真正的主题在这一刻才刚刚开始,便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喝茶我请。”
几位女士都是很有眼色的,知道男人之间有话要说,苏婉茹建议道:“文慧,我们俩见一次面也不容易,不如这样吧,去我们家再聊会儿。”
尉迟文慧笑着说:“好啊,咱们先走。”
康毅也想离开,和司慧珊享受一下难得的二人时光,却被司正平喊住了:“康毅,一起过来吧,我有话要问你。”
他只得停下脚步,冲司慧珊抱歉的笑了笑,惹得司慧珊一阵白眼直翻。
四个男人走进早已安排好的茶室,服务员将功夫茶具端到茶几上后便离开了。康毅承担起了泡茶的任务,烫本热罐、高冲低斟、乱沫淋盖、关公巡城、韩信点兵,一套娴熟的手法让大家看傻了眼,进而交口称赞起来。将茶盅分别放在三位长辈面前,康毅在三人对面坐了下来。
顾博明端起茶盅喝了一口,称赞道:“要说喝功夫茶,还真得用红茶为最佳,这口感,这香气,是其他茶叶冲泡不出来的。”
司正平也喝了一口,附和道:“是啊,品茶如品人生,一杯入口,甘洌清喉,喝进肚子里后,又觉得回味无穷,就像是生活,平淡之中蕴含着激情。呵呵,扯远了,岳兄、博明老弟,今天冒昧的请二位过来,没给二位造成困扰吧?”
岳山笑道:“正平书记说笑了,我和博明很感激你的盛情款待,怎么可能有什么困扰呢。”
司正平对岳山说不上有多了解,却也听说过不少关于他的事情,知道此人一贯严谨,对他的回答也就不以为意了。
“实不相瞒啊,请二位吃饭,我也有过犹豫,不过我觉得,在任何时候咱们首先得做到以工作为重,”司正平敲打着沙发扶手,笑着说:“我下一步的去向二位已经清楚了吧?”
“说到这里,我和博明还没来得及恭喜司书记呢,”岳山微笑着说:“司书记这一步迈出京城,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岳兄这话说的,呵呵,你让我很难接下茬呀,我总不能说,这封疆大吏,就是我预料之中的吧?我下去任职,一定会带领东海省怎么怎么样吧?那不成了自吹自擂了么?”司正平笑着说:“都不是外人,我直言相告吧,其实把二位请来,我是有事相求。怎么说呢,康毅在清源镇的项目规划书我看了,规划很大,我很感兴趣,把康毅留下来,两件事情,第一,我想听听他对这个项目的进一步阐述;第二,想征询一下二位的意见。还有,看到他的项目书中有跟过有钢铁企业合作的规划,我想着,咱们京钢在国内钢企系统里也是独树一帜的大型企业,如果能跟清源镇合作一下的话,我求之不得啊。”
岳山和顾博明对视一眼,笑道:“司书记,这件事情下午的时候我跟小四聊过了,没错,他的大计划很诱人,别的不说,一个配套的洗煤厂,一个大型的焦化厂,光着两个工厂建设起来,三年内溢扬市的经济增长就会往上拉动至少百分之两百。司书记,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如果让京钢在溢扬市投资建个分厂,短时间内恐怕不现实。”
司正平笑道:“岳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据我了解,溢扬市有一家国有钢铁厂,只不过因为年产量太低的缘故在经营方面有了些困难,但他终究是个国企,我想着,如果京钢能够将资源整合一下的话,无论对京钢还是对溢扬市,是两全其美的。”
“司书记的意思是,由京钢出面收购溢扬市钢?”岳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