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阳和梁越收到信息的时候,俩人刚放学回到家不久,正在聚精会神的复习着功课。
这条信息让他们同时蹿起来,手忙脚乱的开始换衣服,打算去送送陈醒和李非。
&ldo;苑阳,上次我拿回来的烟你放哪儿了?&rdo;梁越边穿外套,边朝外走。
&ldo;在冰箱顶上呢。&rdo;苑阳回一声,拉上外套拉链,又从衣架上摘了条厚围巾,这才出了卧室。
梁越从冰箱顶上把那几条烟拿下来,招呼苑阳,&ldo;快点儿,别晚了再赶不上。&rdo;
&ldo;来了。&rdo;苑阳奔到梁越跟前,把围巾套在梁越脖子上,架着他的肩朝外走,&ldo;他跟李非的电话都关机了,咱们去哪儿找他们?&rdo;
&ldo;先去琴行看看吧。&rdo;梁越提议说。
俩人风驰电掣的赶到琴行的时候,天刚刚擦完黑。
这条本来行人就不多的街上,霓虹灯也少的屈指可数。
轨迹琴行这家在整条街算得上最干净最洋气的店面,黑着灯,卷闸门上挂着一把陌生的铁锁。
不是他们来晚了,是陈醒并没打算让他们送。
发出那条信息的时候,高铁刚好启动。
李非扒着车窗朝外看着来往的旅客,&ldo;陈醒,你说梁越他们会来送咱们吗?&rdo;
陈醒把胳膊肘搭在李非肩上,也朝外看了一眼,笑了声说:&ldo;会的,不过咱们跟他们碰不上面了。&rdo;
李非很是不解,转过脸来纳闷的问陈醒,&ldo;你为什么不提前跟他们说,咱们还能再见一面。&rdo;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陈醒笑了笑,收回胳膊靠在了座位上,&ldo;不为什么,不喜欢那种分别的感觉吧。&rdo;
&ldo;也是。&rdo;李非点点头,&ldo;万一再弄得哭唧唧的,多丢脸了。&rdo;
&ldo;也就你会哭。&rdo;陈醒宠溺的揉了把李非的脑瓜顶,&ldo;人家苑阳和梁越才不会哭。&rdo;
&ldo;哎!&rdo;李非不高兴的把他手扔去一边儿,&ldo;我就这么一说,我意思是真挺舍不得他们的。&rdo;
&ldo;是啊,舍不得。&rdo;陈醒感叹一句,靠回座位上,闭上了那双帅气的深邃眼眸。
陈醒,是苑阳在低潮时期结交的第一个朋友。
却也是他,歪打正着的把苑阳和梁越速配到一起。
现在,陈醒走了,苑阳和梁越的心里,好像空了一大块儿,没着没落的。
卷闸门的铁锁上,挂着一个花艺造型的门牌。
梁越走过去,摘下那个门牌看了看。
原本&lso;梁越与狗不得入内&rso;的字样,被陈醒改成了&lso;这里曾是我们的家&rso;
苑阳却一直盯着那个好久不见的卷闸门。
他记得当时,喝过酒的陈醒撞了他,扶着他来到这个卷闸门前的时候,轨迹琴行还没装修好。
没想到不过错眼之间,就这么匆匆的关门了。
半年,足以改变许多事情,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梁越跑到隔壁小卖部,想问问那个独眼龙老头儿知不知道琴行什么时候关的。
进去没两分钟走出来,发愣的盯着苑阳。
&ldo;怎么了?&rdo;苑阳见梁越表情很是错愕,关心的问了一句。
梁越走到他跟前,垂着头低声说:&ldo;那独眼龙的老大爷,前几天没了。&rdo;
苑阳愣了愣,抬头瞅了眼小卖部的招牌。
那招牌上的&lso;日&rso;字都不亮了,只剩下了一个&lso;走&rso;。
……
封闭了一个冬天的教室,带着些许沉闷的酸腐味道。
外面虽然春寒料峭,但毕竟开始刮东南风了,有同学提议,打开窗户换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