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寻璧跟在伏心臣身边,只说:“你怎么赏花还一脸忧伤的?”
“我没……”伏心臣摇摇头。他的心事不方便讲明白,便随口瞎编说:“我只是想到‘开到荼靡花事了’。你刚刚不也说了吗?代表盛春的桃花都已经开完了,现在是荼蘼。等荼蘼开完了,春天也就过了。于是,就有些伤春了。”
“你还伤春悲秋呢?”白寻璧笑了,“没想到你这么文艺啊!”
伏心臣嘟哝:“我好歹是个写手,算是半个文艺青年!”
白寻璧点点头:“不错。”说着,白寻璧又仰头看了看天空,只说:“不过啊,除了‘开到荼靡花事了’,还有这样的句子:‘莫怨风光损桃李,荼蘼芍药又芳菲’。尽管桃花开完了,还有荼蘼,荼蘼开完了,还有芍药。一年四季的花是开不完的,你不用做那么多感叹。”
伏心臣笑了:“听你这话,你也挺文艺青年的!”
“是啊!我们都是文艺青年,十分般配,不如早点结婚!”白寻璧的眉毛是淡青色的,轻轻上挑,显得有些轻佻起来。
伏心臣没想到白寻璧又提起结婚的事,一下怔住了:“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白寻璧则问道:“为什么不能提?因为这儿是无名寺、怕被岳住持听见吗?”
伏心臣咽了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寻璧笑了:“我看你和岳住持是不是……”
“别胡说!”伏心臣下意识地这样回答,但这样紧张的神色更出卖了他。
白寻璧看着伏心臣心虚的姿态,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倒有些意外:“真的吗?我也是随口一问……”
伏心臣这时候特别尴尬,只说:“我和岳住持不熟。”
白寻璧却还想继续问下去。毕竟,这个岳住持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无名市里人人称道的谪仙人,大家都把他说得像是神仙托生的一般,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人物。而普罗大众总是对神秘的人物充满好奇心的,白寻璧也不例外。
白寻璧原本觉得岳紫狩是离自己很远的大人物,但一听到伏心臣和他有瓜葛,便忍不住好奇心大炽。
这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能说是“人之常情”。
而伏心臣就是怕这样的“人之常情”,才一直不乐意告诉人他和岳紫狩的关系——更何况,他现在和岳紫狩已经没什么“关系”可言了。
眼看着白寻璧张开嘴了要继续提问,伏心臣唯恐招架不住,便立即反客为主。伏心臣抢先一步问道:“对了,你跟空梅打听的那个叫灵真的师兄是什么人?”
白寻璧正准备张开的嘴巴忽然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