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下心口的苦涩——或许那是因为照顾南葛弋太多年而产生的不舍?
少年却伸手盖上了燕妙妙的额头:“师姐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燕妙妙甩开他的手:“我没有发烧。”
“那你是要走?”少年皱起了眉,拽住她的手。
燕妙妙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南葛弋。
阿弋不说,她还没想到。
如今她意外和温敛灵识相融发生了双修,这事根本没办法遮掩过去。
“我不走。”至少暂时不能走。
她不能扔下这团乱麻不管。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得找温敛说清楚、把这事情处理干净,不能在温敛和南葛弋之间留下任何嫌隙隐患。
——不过在说清楚之前,她得做好彻底成为背景板的准备。
如果这事解决不好,实在到了不跑不行的地步……
燕妙妙拉过南葛弋来。
“阿弋,”她咬了咬后槽牙,仿佛正在临终托孤,“师姐同你说,万一哪一天师姐不在你身边……”
“你要去哪?”南葛弋蓦地打断她。
“你先别管这个,”燕妙妙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先听我说。”
“倘若有一日师姐真的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师兄……”
南葛弋再次打断:“师姐你怎么说这个?”
燕妙妙瞪他,觉得南葛弋话多得过分:“能不能老实点?”
“哦。”
“你要知道,师兄才是这世间会一路陪着你的人,他一直疼爱你、照顾你,所以你也要敬他爱他、听他的话。”
南葛弋顿了顿。
“可是大师兄好凶,我总有些怕他。”
“怕什么,”燕妙妙娓娓道,“我跟你说,师兄其实很温柔。他善音律、喜鲜食、好清静,寅时晨起、亥时入眠。生气了你就撒撒娇、哄不好就拖他上榻,敏·感·带在耳垂和尾椎,若是弄得你疼了,你捏捏他手腕,他就知道了……”
南葛弋:“???”
上榻是什么操作?
忽见月光挂壁,投下一片阴影。
悄然间眼前出现一抹白,有男子淡淡开口,清泠泠如山泉叮咚。
——“师妹知晓这么清楚,若非亲自试过?”
“…………”
“……大、大、大师兄?”
师姐弟二人惊恐得双双后退,步伐一模一样,表情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