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盯在郊外宅子的人已经来报,有人将周愈的尸体送了过去,阎龙听后也是颇感惊讶,这说明沈猷早就怀疑周愈放人为有人指使,派人暗中盯着他家人了。
阎龙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擦了把汗,道:“周愈临死前怕朝廷迁怒于他家人,嘱托小的将他们送往郊外了。”
这人分明是一派胡言,沈猷已经派人去打听过,阎龙为人霸道,专欺负老实人,特别是周愈,在他手底下当差,处处忍气吞声,就连周愈的儿子都时常被阎龙的儿子欺辱,周愈不想惹出是非,叮嘱儿子让他几分便是。
“不是周愈有事从不和外人说么,怎么听你这么一说,倒像是你同周愈交好了?”
阎龙有点不自在,生怕沈猷已经猜到自己身上,“小的是这里的头儿,底下的人多少都同小的有些交情,虽然周愈性子古怪,不喜与人打交道,但是毕竟在同一个衙门当差,又在同一个街坊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小的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那这么说,你当真不知道周愈为何放走赵献?”
“小的当真不知。”
沈猷冷笑了一声,“家里人的事情都交代给你了,为何放走重犯却没和你说,当真算的上交好。来人,将这牢头儿给我绑了!”
……
阎妈妈跪在地上,一张褶皱的面皮上满是泪痕,抬肿胀的双眼望着身前的女子,女子听了她刚刚的哭诉,面色苍白坐在锦凳上手抚着胸口不停的咳嗽。
阎妈妈起身将桌上的水杯端来递给了女子,女子喝了一口水,咳嗽声方才止住了一些。
她抚了抚嘴角道:“阎龙什么时候被抓走的?”
阎妈妈擦了擦眼泪:“昨天晚上忠勇王带人去了衙门,没问几句话,就把人给绑走了。”
女子皱了皱眉,目光落在了阎妈妈脸上,无不担忧的道:“你之前都交代好了?若是他将我供出来,忠勇王怪罪了,我爹责罚我事小,阎龙在他手上,可就没法儿救了,忠勇王在战场上杀敌多年,杀个人如同捏死只蚂蚁。”
阎妈妈拭了泪保证道:“姑娘大可以放心,阎龙虽然不成器,但是他跟老奴一样,嘴严得很,定不会出卖姑娘的。”
杨晚照脸色舒缓了一些,点头道:“如今只要一日不说,阎龙便可多活一日,还要让他再多受几日苦,待我想想办法,救他出来。你这些日子就不要露面了,忠勇王见过你,万一知道你和阎龙的关系,必会顺着你查到我,到时候可就遭了。”
阎妈妈道:“姑娘放心,老奴明白。”
杨晚照抚了抚额头道:“去吧,擦擦眼睛,我爹要回来了,可别让他看出来。”
此时,杨世宾已经靠在门外站立了片刻了,自打赵献失踪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他心里便有了疑惑,人好端端的待在牢里,为何就这么突然的让他给逃了,朝廷当中可是有人被雍王收买利诱了?后来何明瑟也失踪了,他顿时明白了,这事情有可能和女儿扯上了关系。阎妈妈的儿子阎龙似是在刑部监狱做牢头儿,还是他当时一句话安排进去的。
刚刚屋内主仆二人的谈话,虽然他只听了个大概,但阎妈妈的哭声并不低,他此时已经猜到了几分,想不到女儿这般没有轻重,胆子也太大了,他猛地吸了一口凉气,直接推了门进来,“什么别让我看出来?”
杨晚照立即起身朝阎妈妈挥了挥手,阎妈妈低了头,哆哆嗦嗦地给杨世宾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杨晚照向门口迎了过来,极力掩饰方才得知阎龙被沈猷抓走的惊恐,面上带着笑道:“爹,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杨世宾的脸色不太好,他平日里即使有烦心事,见到了女儿也会换上一副笑脸,但今日却有所不同。
他看了一眼杨晚照,回身关上了房门,慢慢走到了桌旁坐了下来。
“晚儿,你好大的胆子!”
杨晚照站到了他身前,不敢抬头看他,只能硬着头皮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爹,你为何动怒?”
杨世宾强压着心里的怒意,声音有些颤抖道:“跪下!”
杨晚照是他独女,从小受尽宠爱,加之身子骨弱,杨世宾从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