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淑贤看了看蹲在地上的若秋,气愤地指着若冬说道:“若冬,你去找!”
“我不去,叫我姐去!”若冬倔强地嘟着嘴,站着不动。
项淑贤气得喘着粗气,“若冬,你看你姐都哭成那样了,她能去吗?你还不快去把她们两个找回来!你快去呀!”
“装的,想哭,谁不会哭!呜……呜……”若冬用手捂着脸,瘪着嘴,装做哭的样子。
项淑贤气极了,扬手想打若冬。若冬瞪大眼睛看着项淑贤。项淑贤也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若冬气愤地一转身向山坡下猛跑着,她顺着山坡向远处跑去。
“若冬,你站住,别跑,站住!”项淑贤在追着若冬。
若冬脸上挂着泪珠,拼命地跑,边跑边回头看。项淑贤拼命追,突然被树枝绊了一跤,当她爬起来时,前面已经不见了若冬。项淑贤爬起来继续向前跑,一条沟壑拦住了去路。“若冬!若冬!冬冬,冬冬!”项淑贤大声向山谷里喊着。她焦急地转了一个圈儿,脸上被汗水打湿了。
“若冬!若冬!冰冰!雪雪!冰冰!雪雪!”项淑贤带着哭腔喊着。四周起伏回荡响着“若冬!若冬!冰冰!雪雪!若冬!若冬!冰冰!雪雪!若冬!若冬!冰冰!雪雪!”的回音。
项淑贤捂着胸口蹲在了山坡上。
若冬藏在沟壑的草丛中,她瞪着眼睛看着山坡上焦急着的母亲,生气地嘟着嘴,用手捂着两只耳朵,闭上眼睛,一声不吭。她心里说:“哼,你还想打我,我就不吱声,急死你!”
工棚子前。除了摔坏了的五斗橱,一些家具和大大小小的包袱还堆在工棚子前。夏世纯背着阳阳在往屋子里收拾东西。
“老夏!老夏!还收拾什么呀,快去找孩子吧,若冬也不见了!”项淑贤顶着凌乱的头发跑过来焦急地说道。
夏世纯一手托了托背上的阳阳,一手扶着眼镜,直起腰来看着项淑贤。
“我、我去追若冬,没、没追到!我摔了一跤,等我爬起来时若冬也没影了!”
“你也是,你干嘛要打她呀,她和若秋一起,你一句都不说若秋,只骂若冬,还想动手打她!”
项淑贤蹲在地上,累得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若秋睫毛上挂着泪珠儿,蜷曲在两个包袱中间。项淑贤看了一眼若秋,“若秋本来胆子就小嘛,那若冬的能耐可大了去了,你看她,你说她一句,她能有十句等着你,还不该管管吗?”项淑贤缓过一口气来说道。
“那你也不能对她扬起手呀!”夏世纯学着项淑贤扬手要打若冬的样子。
“快、快别说这些了,快去找孩子吧!你怎么不急呢!咱这刚落脚,三个孩子就都不见了!”项淑贤焦急地瞪着夏世纯。
“你急什么呀,这荒山僻壤的,没坏人,她们玩够了,自己就回来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要是能有人,我还不急了呢!就是因为老远也瞅不见一个人,我才着急呢!”
“嗯,没有人,也就没有坏人,那你还怕什么?没听说这山上有狼。除了狼,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动物了。”夏世纯一转念,“哦,不对,有蛇!不好,蛇总是会有的。快,快,别让蛇咬着了孩子们,咱们走,去找孩子,走!”夏世纯拽着项淑贤就跑。
“爸!妈!我怕,蛇,我怕蛇!”若秋从包袱间站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