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轻轻嗯了一声,用手指梳理了几下头发。
&ldo;刚才做了一个梦……&rdo;她用手捂住嘴轻轻打了个哈欠说。
&ldo;什么梦?&rdo;
&ldo;梦见你回来了,从很远的地方……&rdo;
&ldo;一直在等我?&rdo;
&ldo;动物擅长寻找,植物擅长等待。等待是我的宿命。&rdo;
&ldo;如果回不来怎么办,万一迷了路怎么办?&rdo;
&ldo;当等待成了宿命,结果已经不重要了。&rdo;
&ldo;不过幸好回来了,不然那梦还要继续做下去,可能在椅子上做一夜也说不定……&rdo;
&ldo;是啊。&rdo;寻露嘴角轻扬,微微一笑,&ldo;幸好回来了。&rdo;
&iddot;
按照房卡上的门牌号,我和寻露沿着林间的小路一路上行,最终在山坡最上面的一栋树屋前停下。树屋崭新,完全没有人使用过的痕迹,应该是最近刚刚建好的。
房间中间有一棵直径半米左右的松树,房间内弥散着一股强烈的松香的味道,但寻露好像不太喜欢这味道,稍微掩了掩鼻子,把床边的松木百叶窗拧到打开的状态,让窗外清新的空气流淌进来。
打开窗户之后,寻露慢慢脱-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从黑色运动装开始,到白色的汗衫,最后连粉色胸-罩和蕾-丝-内-裤也一并脱去,露出形状完美的辱-房和挺翘的臀-部曲线。她赤条条地站在穿衣镜前打量着镜中的自己,随后一言不发地走进淋浴间洗浴。
我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缓缓抽着,从窗外流入的空气沁凉如水,这一次我竟然完全没有类似对萧蕾的那种血脉偾张的感觉,一方面大概是因为我对于寻露有类似负罪感之类的东西,另一方面大概是因为寻露的肉体过于完美,反而失去了某种吸引力。
☆、风中烛火
寻露冲完淋浴之后,我也脱-光了衣服走进浴室。等我穿着浴袍出来时,寻露已经用茶壶泡好了普洱,坐在沙发上慢慢喝着。
&ldo;这酒店房间不大,服务倒是周到,光茶就有五六种。&rdo;她稍感意外地看着茶壶说。
&ldo;晚上喝茶不怕睡不着?&rdo;
&ldo;这种熟普洱不会的,养神,适合晚上喝。&rdo;她解释道。
我对茶所知不多,将信将疑。倒是借着机会把这座树屋酒店的所有故事,原原本本地同她讲了一遍。包括戚风同白薇的关系,白薇建造树屋酒店的由来,以及他们之间的故事,讲到最后她一脸惊讶的神色。
&ldo;听你一说,还真想见她一面。&rdo;
&ldo;可惜今天不在。&rdo;
寻露便没有再说什么,她有些缱绻地把双腿交叠放在沙发的一侧,身体紧靠着我,吹得半干的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我的肩头,夜风袭来,仿佛落满了半身清霜。我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寒冷,不推开,也不拒绝她的任何依赖。
这一刻,寻露存在的感觉竟然如此强烈。
她就这样靠在我的肩头,在我的脖颈处找到了一处角度合适的区域,眼睛盯着窗外一盏挂在屋檐下的小灯看了许久。那灯火不断在风中摇曳,如星星在海面的掠影。
&ldo;林秋,能不能问你一件事?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回答。&rdo;
&ldo;什么事?&rdo;
&ldo;你保证能诚实回答?&rdo;
&ldo;当然。&rdo;
&ldo;你同她睡了?&rdo;寻露的语气异常平淡。
&ldo;嗯。&rdo;我点点头,并未再多解释一个字。
透过角落里落地灯的光线,我感觉寻露的脸在刹那间白了一下,她坐直了身体,垂下头幽幽地叹了口气,白皙的脖颈犹如细长的月亮,侧脸的弧线完全是我看不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