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生的,我是猪狗是畜生,那你又是什么?”李阳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王玉兰的心头。
她怔怔的愣在那里半晌,终于抬起手给了李阳一巴掌,“我养了一个好儿子。”
这一巴掌,让她自己清醒,也把李阳打懵了。
从小到大,母亲没动过他一手指头。
就连他小时候故意往母亲的汤药里撒尿,母亲知道了也没打他。
只是将他搂在怀里笑呵呵的将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怜爱的抚摸他,“好我的阳哎,你咋想的啊?”
“脑子竟是些奇奇怪怪的点子。”她自认为小儿子比其他孩子都聪明。
都可爱。
就连平时跟她关系好的张快嘴都说她,“哄大的,疼小的,怀里永远是最好的。”
……
这会儿的王玉兰,仿佛被人抽取了灵魂,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转过头,朝着路口的方向走去。
李阳从没见过母亲如此。
这会儿的他也恨,恨母亲的心狠,打他打的那么重。
“奶奶……”
“奶奶……别肘(走)……你别肘(走)……”
孩子的一声声哭喊,也没能让王玉兰回头。
看着怀里还在踢打的儿子,他又伸出一只手……
“你走了孩子以后谁管啊……?”王玉兰依然没回头。
看着母亲一步步走远,李阳想到什么,突然拔高音调,“如果你今天走了,就别再回来,以后别想让我给你养老……”
这时王玉兰脚步顿住。
李阳以为他的威胁起了作用,就快步走上去,想以退为进,“妈……你都不想想。”
“大哥二哥和爸,都让你得罪了,小妹被你气的结婚都不让你去,你回去又能去哪儿?”
“要不你去找我大嫂……”说着还露出一丝得意。
王玉兰僵硬的转过头,在“孙子”脸上抚摸了一下,“宝宝,你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正经名字,我就还叫你宝宝。”
“奶奶走了,以后不会来了,希望你以后好好的。”她说完就要缩回手,怎料被孩子一把抱住手腕,“奶奶……宝宝要奶奶……奶奶抱……”
王玉兰泪奔了。
这是她一直疼爱的孙子呀!
可是……
她在这个家里实在是待不住了。
“宝宝不要爸爸,不要爸爸……宝宝要奶奶……”李阳梗着脖子躲闪孩子的小拳头。
看向王玉兰时确实一脸得意。
这一刹那正好落在王玉兰的眼睛里,她知道,她今天如果为了孩子留下,只会让这孽子更加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