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正和赵小倩摆兄长的谱,忽的一愣,看见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正拱手对着金权说话。
她衣装短打素朴在不显眼处还有一两个补丁,腰挎双刀,一头乌发银簪盘着,青布包着,瓜子脸,弯柳眉。满面满身灰尘仆仆也挡不住清秀靓丽,一双明亮如水的眼睛正看着众人。
身后还站着两人,一名中年书生,三缕胡须飘于胸前,一副学究样。一名十五六岁少年文质彬彬,手拿一根哨棒,两人都背着用布包裹着的包袱,也是满身风尘仆仆。
金权回答道:“是。”
那姑娘见这几个下人无人站起,面色一红,又一拱手说道:“这是我家父,韩尚轩,这是我弟韩文喜,我韩鹊儿。我们来自元武国平桂城,在路上走了四个月了。我们在落日集听说韩家在镜沅城……”
韩鸣一听就知道了大概,站起向韩尚鹊一鞠躬,说道:“轩叔好,叔辛苦了。”他知道带辈字的定是韩家嫡系,又从国外来,连忙站起客气说道。
韩鸣的举动把父女三人吓了一跳。看见这小伙站起又鞠躬又客气,其他几个也站了起来,吃惊不小。
“小倩,带轩叔他们去三爷爷那里。轩叔,三爷爷,韩喜翰,族中管事。”
韩鹊儿说道:“多谢这位大哥了。”
赵小倩说道:“跟我来。”
韩尚轩拱手笑道:“多谢。不知小侄……”
这时,从影壁后韩文庆转过来,大声呵斥:“你们这几个小子,刚才的帐老子还没找你们算。”
赵府大门,有廊檐廊凳,平时给门房杂役坐的,或临时摆些东西。门内天井里正大门二三十丈处修建一面粉墙即影壁,上面画些山水花鸟之类的。
韩文庆转过来,一见有美女,更嘚瑟。
韩尚轩不觉一皱眉。韩鹊儿、韩文喜也皱起眉头。
“你们刚才对着我爹指指点点,再说一遍,老子不收拾你们这几个小崽子,就不姓韩。”
“你称谁老子!”突然门外一声厉呵,韩文举跨步进门。
韩文庆一见一位穿着白袍盔甲的小将军模样年轻小伙快步跨过门碾进来,身后还有几个卫士,就感觉不妙。
本来,他想在这几个下人面前耍耍威风,显摆一下韩家嫡系的谱。当然,这也跟他在小县城纨绔惯了。
自从韩家一统云州后,他爹也跟着在县里成了受贵人们尊敬的大牌。县令虽然不是韩家的,但是见到他父子也得点头哈腰。
他美滋滋的很。嚯,他越发更不得了,天天一帮狐朋狗友喝酒斗殴,戏姑娘逗小媳妇显然成了一方恶霸。
韩不悦、韩鸣也有所耳闻。为此,韩不悦通过韩喜翰传话告诫了几回。
“哥,这小子是谁?敢称老子,是不是活腻歪了,踹不死他。”
韩文庆一看气势汹汹,还对着刚才被自己训斥的人喊哥,心想这回惹了不该惹的人了,于是忙转身就走。
“想跑!”韩文举一个大跨步,将韩文庆拎小鸡般提了过来。
“文举,你已经是万人将军了,要修身养性。学学飞龙大哥。他虽是庆城的恶霸,但还是韩家族人,今天族人聚会不能动不动就动手动脚。淡定!”韩鸣板起脸说道。
“喔,喔。是。”韩文举有些不好意思的支吾了一下,将韩文庆扶好,还给他理理衣服,怒呵道:“快滚!”
韩文庆抱头鼠窜。
“文举,这是尚轩伯,鹊姐,文喜哥。他是文举。”韩鸣给韩文举介绍了一下。
韩尚轩内心吃惊不小,可没表露到脸面上。
韩鹊儿、韩文喜嘴巴张的大大。
看看韩文举,又看看韩鸣,韩鹊儿心想,这小弟比自己弟弟年纪还小,手提大个韩文庆如拎只小鸡。
自己五岁习武十多年了,若换成自己也没他轻松。听他能领上万将士,想必在韩家地位不低。可在这个叫韩鸣的面前,毕恭毕敬,想这位可能比自家弟弟年纪还小,威望就如此高。
她都不敢想了。
韩鸣一挥手,说道:“文举,这几天盯紧一点,办什么事都要沉住气,多想想。没事多到权哥这里多拿些看书。这些小事,我会叫三爷爷的,不是你管的事。下次在犯这种低级错误,就回去作教习。刚才若是调虎离山之计,不就出大事了。”
韩文举唯唯诺诺,退了出去。
“小倩,带轩叔他们进去。”韩鸣吩咐道。
韩尚轩深深看了一眼韩鸣,转身跟着赵小倩去内院。心想道,以小见大,怪不得我韩家短短几年就能崛起,有人才呀!
“倩姐,这位是谁?”韩鹊儿转过影壁忙问赵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