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苑眉头一皱,从口中喷出一小块指甲盖大的黑盘来。此黑盘明明漆的漆黑一片,可微微一涨,狂长到两尺长一尺宽大小,竟是黑木框制珠算盘,珠杆上是一颗颗金算珠。
突然从黑木珠盘里面浮现出点点的金光,金光瞬间化作金色光华。金色是算珠盘里金算珠散发的,显得神秘异常。那些闪着金光的算珠相互碰撞,金芒激射到那小剑上,小剑只是一颤。
木盘在空中略一转动,然后越转越快,爆发出阵阵的嗡鸣,同时一股无形吸力从盘中发出,那些看似非同寻常的金芒,又如无数金丝缠住了小剑,一股巨大吸力涌向那止步不前的小剑。
远处的美髯白面大汉已经不再和包玺仁对战,他将手中长枪往空中一祭,口中快速念念有词。长枪一闪,枪杆泛出了金光,随之金光大放,长枪消失不见竟幻化成一只一丈长的有金色翅膀的怪兽。
此兽浑身披甲,头生双角,似牛非牛,似虎非虎,翅膀展起,扇起一股飓风,全身金光四射,夺目无比。此兽现形出来,毫不迟疑的展翅前冲,化为一道金虹,直扑包玺仁而去。
而他快速向城楼移去,他的精力全部投到小剑上。小剑和算珠碰撞中处于劣势,明显是法力不济。这小剑是他本命剑,他本想用此剑击杀那僚,但见此状,本命剑岌岌可危欲甚至有被夺走的趋势。
包玺仁看见美髯白面大汉离他而去,长枪却化作一头怪兽向他猛扑而来。
一张高阶火符在包玺仁手中一闪,半空中熊熊火球将怪兽笼罩,随后劈啪轰隆声不断。
那金色怪兽从火焰中冲出时,已经暗淡无光。因为那美髯白面大汉已经无心关注,那长枪幻化的怪兽没有强力法力持续输入,被火符消耗的力量太大,出了火团又成了在空中滑行的烧成黑漆漆的长枪。
城楼上,也是金光大现,转眼间,弥漫在城楼上空的金色亮丽暴增,随后涌入珠算盘里,金光消失不见。
坐着城楼上的江文苑狂喷数口鲜血喷出,面色比刚才更加惨白。
美髯白面大汉就在城楼金光消失不见后,也是一口鲜血喷出。此时的他,离城楼只要百丈。冲破金光笼罩防御,已经耗尽了他的法力。
他用怨毒的眼神看了江文苑一眼,手一招,小剑吞入口中,那长枪瞬间来到他脚下,他踏着长枪瞬间向东边飞去。
天上地下,这些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
史克朗又一声“退,盾牌长枪列阵。”
大地在颤动,边震晖已经感到肉搏很快就要开始了。
随着双方都开始大喊“杀!杀!杀!”,之后就是兵器碰撞声。
厮杀开始了。
不知何时起,不知从何地起,不知倒下多少人后,有人呼喊:“降者不杀,降者不杀!”随后此类声音此起彼伏。
边震晖身边的旗牌官低声说道:“仙人已经死了大半,我们根本抵挡不住对面的骑军。快下令撤,这样损失要小些。”
边震晖沉默稍许,他是果断的人,他说道:“撤!”
不是他不想继续战斗下去。这场对战他感觉是他一辈子战斗中一次耻辱,至始至终被对手压制的无法动弹。
他刚开始想自己训练有素的步兵虽不说百战百胜,但和魏狄、廖高荣对战多年,都是胜多败少,打的他们只能守不敢战。可和骑兵战,可和步兵战,他有一支一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雄师。
今天,败的一塌糊涂。
善射营的弩箭,无法射穿对方铠甲,即使是马腿。铠甲之硬,他没想到。
投掷营的火蛋绳,专攻重甲骑兵,即使对方全身是火,依然前冲,没有自乱阵脚。铁一样的纪律,铁一般的意志,他没想到。
盾牌长枪砍刀营的熟练配合是他这一辈子训练出最完美最凶悍的军卒,专破敌军重甲骑兵冲锋战法。
长枪前刺,朴刀近砍马腿,盾牌对着队友防止马踏,进攻防守各方都考虑到组合,在敌方飞速奔驰的黑骑卫面前脆弱不堪。
对方长钺太长,长枪没有刺到之前,长钺已经带着强劲的冲势如碾压蚂蚁一样,五人一组将自己的阵型冲的支离破碎。如此脆弱,他是没想到。
后面的绊马索,更是如同虚设。因为对方战马腾空,足有人高,而且战马腾空轻盈。说明敌军千锤百炼了无数回,他更没想到。要到达如是水平,而且重铠在身,那平时要付出多少血汗可想而知。
这么多他没想到,即使他从暗子中得知韩军手拿冒着蓝光的长剑和锐利的箭矢,还有用抛石机打出去威力无比的火球。
他想这些肯定是军中修行者使用的法器,暗子们远观只是无法判断误认为韩军士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