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风!”池颜猛的叫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滚烫的,砸在地上。
顿时尘土飞扬。
“我在你家门口。”池颜笑起来,声音带着决绝,透着苍凉,“如果你来见我,那么我就在你家门口自杀。”
“安,我就算死,也要让你记住我。”
看,池颜就是这样的自私,不放过任何人。
“池颜,你已经结婚了。”顾安风平静的开口,谁都不知道,没说一次,他的心口都会被撕裂一次,伤口不会好了。
最可悲的是,还要向着伤害自己的人开口解释这一切。
有时候,顾安风会想,伤害是彼此,按照牛顿定律,这句话也能够伤害池颜。很久很久以后顾安风又认识了一个词,叫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挣扎着,起来。顾安风听着电话那一头尖锐的哭泣的声音,轻轻的叹息:“我知道了。你等我十分钟。”
盛西澜安静的看着顾安风,眸子里闪烁着寒意,唇畔的微笑渐渐明显,但是顾安风知道这是在嘲笑他,并不在意,忍痛穿上了衣服。
“我送你。”盛西澜开口,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里面全都是顾安风看不懂的情绪。男人拿起了桌子上的钥匙,皱着眉头,不容置疑的再一次重复:“我送你回去,顾安风。”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顾安风还是很快就摸索出了和这个男人相处的心得。一旦生气的时候就会连名带姓的叫自己,还会眯缝着眼睛。如果心情好了就会给一颗糖,甚至会抚摸自己,跟摸狗狗是一个道理。
上了车,两个人自然是无话的,安静的格外的诡异。
“顾安风。”盛西澜突然开口,看着前面的路,口气平静,“你还喜欢他吗?”
这个他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从来没有人这样问顾安风。连自己也没有这样问过。大概是没有问过,所以就没有答案了。顾安风张了张嘴,最后一字未吐,脸色苍白。
看着他这个样子,盛西澜笑起来,笑意未达眼底,浮在脸上,涌动着怒气,最后甲壳虫飞快的往前开去,开出了飙车党的气势。
顾安风到达小区的时候,看着盛西澜,许久轻轻的开口:“谢谢你。”
说完也不等对方开口,就转身走了。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实在是太危险。
盛西澜站在原地深深地,直直的,注视着顾安风的背影,双手插着口袋,目光缓缓的注视着不远处,房子里折射出来的亮光。
目光,讳莫如深,嘴巴微抿,一言未发。
顾安风来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池颜就这样蹲在门口,远远地看过去,小小的一团,好不可怜。
抬头,一看是顾安风,原本失神的小脸一下子恢复了色彩,笑着跑过去将顾安风抱住,紧紧地,生怕下一秒他就消失了。
手不知轻重的碰触到了伤口,有液体顺着背脊缓缓的落下来的感觉。
顾安风没有开口,只是任由他这样抱着自己。
“安。”池颜呢喃着,似梦似幻,泪水就这样噼里啪啦的掉下来,抽泣着,紧紧的拥着顾安风,“我真的好想你啊。”
“池颜。”顾安风将池颜的手轻轻的扯下来,干净的眸子里,平静无波,仿佛不过是在说一些今天吃什么的话,“我不喜欢你了,池颜。”
字字珠玑,大约都是玩文字的人的手段吧。池颜猛的后退了好几步,不可思议额瞪着眼睛,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最后滚烫的泪水还是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