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若航把书包给徐美背好,又拿过放在旁边的薄毯子裹着身体,轻柔而笑:“这季节天气变化无常,记得多穿些衣物,以后无论有什么事?你都可以随时来找叔叔。”
徐美垂着眉眼点头,飞跑下台阶朝院门而去。
原若航追到院门,目送着灯光下小身影拐过街道消失不见,才怅然若失的垂下头,久久立在门边,风雪似是拥到眼眶里,弥漫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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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皮带抽在脊背发出钝钝的声音冲斥在整个空间。
小小的身影扑向前拽着半边霜白的男子,悲声祈求:“外公,不要打哥哥,不要打哥哥。”
“你让开,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歹毒,他根本不是人,是怪物,我许家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怪物。”
气得霜发颤抖的老者推开外孙,继续抽打着跪俯在地板的男孩,不停喝喃着:“棍棒出孝子,我就不相信打不改你这些坏毛病。”
有什么东西朝手中纂去,轻微的触碰惊得原若航如烙铁般甩开手掌,从往昔的沉思中被拉回现实,他闭目咽下涌到眼眶的水意,反手拽上郎郎,拉着他朝屋内走去。
原若航在门外站得太久,冷风灌进房内犹不自知,郎郎敏睿查觉出他身上不对,这才来到身边握上他的手。
原若航回到温暖的房内,紧紧将郎郎拥在怀中,似是对他,便似是对自己般艰难自语:“不怕,有我在一定不会在让任何人欺负你,我保证。”
是,他不会让任何人打着任何名义,以那般激烈的手段管教孩子,什么棍棒出孝子,全都是狗屁。
原若航抱得太紧,郎郎感到不舒服,来回动着身子,然而似是感觉出他心情很不好,所以挣扎两下便静止不动,不耐的偎在怀中垂下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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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风雪关系,街道上根本没有人影,虽说温度不是太低,可对着狂吼乱叫的飓风怕也提不起出门兴致。
风情俱乐部却是另一番情景,日常生意好时,小姐们还是八点才上班,遑论现在几乎没有客人的情况下。
可今天,不到六点所有人都被金牡丹强制性叫到店里,进店才发现衣架上挂着一套套精美的和服。
小姐们来了兴致,拉着曳地服装又扭屁股又摆腰,还有人踩在木屐上摇摇晃晃,店里欢声大做。
金牡丹进来看着眼前闹哄哄,喝声:“闹什么,饭都没得吃,还有心情闹腾。”
绯然拉着只长长袖摆舞在面前,犹抱琵琶半遮面,半含佯怒半含酸:“哎呀喂,金姐还知道我们没饭吃,没客人也就罢还不让睡觉,巴巴叫来打叶子牌。”
火药味顿起,众小姐瑟缩着退后,当然也有四平八稳坐下,静等吃瓜的观众。
金牡丹那有时间和她斗嘴,挥着手不耐:“每人一套,自个选好了穿上,快点,时间来不及了。”
小姐们见她脸色不善,纷纷起身挑衣服,可她们中间在电视上见过这玩意的就不多,遑论是穿,倒穿衣服都是好的,还有人拿着背枕直接挂在胸前,模样比小丑都滑稽。
气得金牡丹乱吼:“脱下来,都脱下来拿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