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然什么都顾不得,甩手立起步步紧逼:“涂涂,你装什么大尾巴狼,这种事男人不愿意,我还能揪着他蛋蛋硬塞不成。你自个管不好男人,冲我撒什么气。”
涂涂身子被制,两排雪白贝齿咬得嘴唇都是淋淋血色:“绯然,你那么多男人你不勾引,为什么盯上他?我绝不会放过你——”
绯然被小妮子的凶性吓到,恶狠狠的目光陡然转向金枝,话锋陡转:“你等着。”
人已奔出房外,朝着金枝房间跑去,金枝刚塞到嘴里瓜子卡的声歪在齿缝,察觉出她朝自己房间而去时,猛的甩手,变了脸色。
绯然已掩着身上乍泄春光气冲冲跑回,挥手朝着涂涂身上掼下,气得颤身失笑:“都是一路货色,你有什么资格报复别人,这玩意你认识吧!那可是金枝成都塞在裤档里的宝贝,涂涂,你她妈的就是个贱胚子,把个禽兽当祖宗供着。”
那是条内裤,涂涂当然认得,是她买给王为民的,他皮肤敏感,是以这种贴身穿的东西她向来买外国牌子,上面还有她绣上的字母W。
王为民的每一条裤裤上都有,刹那间,质地棉软的轻薄仿如千钧之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涂涂迸着血色的眼神忽的转向金枝。
金枝被她吓处连退几步,抚着脸强自笑得前俯后昂:“你看我干什么?你去问问店里那个小姐手里没这玩意。涂涂,你知道王为民当初为什么让你选择风情?因为绯然在呀!蠢货,店里除了初辛,那个女人没被王为民勾搭过……”
“闭嘴。”金牡丹眼看事态升级,抓起桌上果篮朝着喋喋不休甩了过去,怒喝:“全都滚出去。”
可惜,这世上最不少的就是落井下石,门外有人抻着脑袋:“妹妹呀,你一个欢场女子竟在风月地找真情,岂不好笑。那个嫩嫩的学生哥可是我们那的常客,唉,生什么气,甩了他在找个就是了,气坏身子还要花钱买药哦。”
那是和海子同住一室的侍生,就在风情隔壁的酒吧上班,在那,他何止见过王为民一次。
房间一片死寂,金牡丹怒唇哆嗦着,终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王为民的所做所为岂能瞒的过她,当时之所以答应涂涂让他来店里帮工为的也是此。
她晓得涂涂个性,事情不摆在眼前,小妮子断不肯死心,也只有让王为民在眼皮子底下,才有机会揭穿他的真面目。
伤心绝望也好,总好过被骗一辈子,落个凄惨下场。
涂涂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满怀疑惑的畏怯投向金牡丹,不,民哥不会如何对她。
然而,金牡丹的表情已然昭示所有,涂涂攥着那只雪白裤裤,颤巍巍自地上爬起,如同喝醉般来回晃着,眼前漆黑成片。
“涂涂。”金牡丹急声大喝,冲上前将栽倒在地的人拥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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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路灯亮起,大成晃着胖胖身子如企鹅般摆到玻璃门后,粗壮的手指朝墙壁上的开关按下,悬在头顶的霓虹亮起,在逐渐暗下的幕色中如同闪烁的彩虹,大成看着跳动的灯光,乐得贼头贼脑像极了摆着脑袋的小鸭子。
“越——”海鲜两手竖在耳朵后,学着他的样子摇摇摆摆,嘴里不时发出嘎嘎叫声。
“坏,坏。”大成抓起菜架上南瓜举到头顶做势要打他,海鲜有意逗弄,绕着货堆跑来跳去,忽的纵身径直掠过收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