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超市外檐处不甚明亮的灯光照着袭红裙,是个撑着黑伞的女人,大晚上又没下雨,她却撑着伞孤零零站着,难免让人觉得诡异。
原若航越发不放心,朝前走了几步,看到她露在外面手腕上奢华饰品和限量版手表,便晓得那不是有钱人而是土豪,想来也不会做出对超市不利的事,这才转身回房。
原若航坐下没多久,隐隐有雷声传来,他撒手朝门外冲去跑到院东南的架子边,将摊在竹蔑上晒得东西朝中间收。
难怪大半夜撑着伞,原来竟是有雨,原若航禁不住失笑,不自主又往那个方向扫了眼,人竟然还在,想来又是个为情所困的女子,就没往心里去,快速收拾着上面如枯根东西。
日常休息时,他常带郎郎上山采些植被,有些是用来泡茶给郎郎喝,还有些野菌之类的东西,晒干了磨成粉做饭里朝里撒些,味道特别好。
上次在院中,郎郎就是看到黄婶故意往里面洒水,才冲出去打碎她的泡菜缸。
原若航将里面东西聚在地起,携着竹蔑朝房间而去,门没关,一眼就看到端正坐在桌前正拈着杯子喝茶的女人。
原若航脑子嗡的声炸开,甩掉手中东西冲到门边,两手撑着门框喝声:“什么东西?”
女人似是没想到他竟口吐脏话,优雅端着茶杯的手僵了僵,才笑道:“想不到原先生竟会骂人。”
话出,蓄势待发的原若航压着惊悚在次打量,这才认出是月野,张大的嘴几乎能塞下颗鸡蛋。
在店里,月野身着素色制服,发髻高挽的那张脸也素得扔在大街上当即就淹没,可现在——
一袭白衬衫束腰而起,配着条紧身黑底紧身过膝裙,脸上的妆容如精美画做,从耳影自鼻后扫层裸色腮红,樱唇如血。短短时间内,仿佛经历场华丽蜕变,眼眸深邃如海闪着晶蓝色,如同打着涡的旋风般将人吞噬。
原若航毫无预兆的朝前两步,闪电般抻臂扼上她手臂,直接自头顶甩出将人直接扔出屋外。
所有动作发生在刹那间,而月野坐的地方距离门有两米远,他这一甩之下,竟将人扔在院里距离房间足有四五米远。
月野纤细身子撞上院中竖起的竹杆,伴着清脆的断裂声重重落在地上,直到浑身剔骨剜肉般的痛传来,才哇的放声哭开了。
涂涂的门率先打开,冲到面前瞪着地上散着头发的女人,裙子被撕裂,两条细腿似隐若现脆生生的白,她禁不住咽了口唾沫:“小偷……”
其实,她是很想说野鸡,可不愿怀疑原若航人品,何况也没这么明打明招鸡上门的,尤其屋里还睡着郎郎。
原若航出手疾如闪电,收身更是利索,发过飙后立刻恢复到他清秀的少年模样,垂头拱脑,甚至能感受到他生了气受了委屈般喃声:“是,月野。”
地上的月野都看得目瞪口呆,连着哭都忘了,草,他怎么不去演戏,比她都能装。
涂涂仔细打量过,当即做出副磨牙霍霍的模样:“唉哟哟,月姐姐,大半夜的你既不上班又不回家睡觉,闲逛什么?”
月野腰被抻着了直不起,在她面前仿如做错事般矮了半截,嘶嘶吐气:“老娘来要医药费,不行呀!我特么缺钱用。原若航,还钱——”
涂涂捋袖子上前,骗鬼呀!瞧她这身穿金带银的奢华行头,既流又骚,打着要钱的名头勾引男人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