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去哪里了?让你去拿礼服又不是造衣服,成日在家什么都不干,竟敢野到现在才回来。几点了?许家家规还用我在复述给你不成。”白烟满肚子怒火,抻指戳着鼻子喝骂,看她竟斜着身体不住后退,抻手揪着头发朝房里扯去。
钟颖压抑已久的情绪刹那爆发,猛的甩头,竟将毫无防备婆婆甩得几经趔趄,差点跌在地板上。
“哈,竟还敢还手,死丫头没教养的野东西——”白烟见她竟敢反抗,当即半点不留情,一下下朝身上招呼竟还拿手捏她脸。
钟颖咬着下唇,死死盯着她惨笑:“我还能干什么?不就是只连蛋都下不了的鸡。”
“你说什么?”这是素日白烟最常奚落她的理由,如今听到耳中却格外透着讽刺。
钟颖将攥在手中礼袋甩在地板,迎着她视线逼近,带着畅快的恶毒:“连蛋都下不了的鸡,许家养你有什么用?我不过嫁进来三年而不到,可你那,三十年了,许汶霖竟不是你儿子,他不是你生的。白烟,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啊——”白烟疯了,抻手朝她脸上挠去哭喊着咒骂:“不要脸的臭东西,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违逆我。”
钟颖抬腿朝她肚子上踹了,两人抓着头发在满地凌乱中嗥叫着撕打。菲拥冲进来跑上前想拉开两人,又要顾着脚下怕她们甩倒,急得大喊:“大夫人,少夫人快住手,来人,快来人……”
许汶霖喷着酒气撞门,被冲进来的保镖眼疾手快扶着,他头似是要炸开般,眼前景物都晃动不已,抻指怒嗥:“混蛋——”
撕打的婆媳俩被拉开,白烟身上衣服被扯破,秀发散乱,冲着他扁嘴:“汶霖,你回来了,瞧瞧你娶的这什么东西?竟然以下犯上,对婆婆不敬。”
钟颖环肩,昂天大笑:“你若是我婆婆我自是孝敬,可你是吗?大夫人,你是……”
‘啪!’白烟再也禁不住,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得她趔着脚倒向满地碎瓷,佣人吓得尖叫:“啊……”
许汶霖抻臂拽着人朝卧室而去,将人狠狠摔在地上喝声:“吵死了,闭嘴。”
钟颖早受够,此时竟如恶魔附体般不管不顾冲到床边硬拉着他,放声大哭:“我要离婚,我受够了这种日子,许汶霖,你特么当初就不该娶我,不会生孩子只知道吃的猪。她有本事,倒是生呀!啊哈哈,好笑,真是天大笑话。”
“够了,滚,立刻给我滚出去。”许汶霖颤抖着抻指,抓过床头灯朝地上摔去。
“我滚,凭什么?我是你领了结婚证的妻子,这房子里所有东西都有我的份,不离婚你凭什么让我滚。”
许汶霖只觉自己被无数只手推扯着撕拉,全身都痛不可愕,眼前是女人嗥叫,屋外是夜枭般嘶喊,他摇晃着起身朝房外晃去,抄起手边花盆甩向面前:“送老子出去,谁特么的送老子来这腌臜之地。”
他在酒吧喝得不省人事,被保镖拖到车上,回到家里好不容易刚清醒点就被叫两个女人打闹得恨不得拿刀砍人。
保镖无奈,只好扶着骂骂咧咧的二少朝院外走,现如今的情况,许朔都不敢回来,他回来做什么?
耳边是似有若无的饮泣声,钟颖立在窗前,抬手拭去唇角渗出的血迹,看向远处那方篝火下狂欢,只觉得体内似是万马呼啸而过的狂躁中夹杂着隐绝欢畅。
突的昂头就笑出声来,转身出门,客厅狼藉已清扫干净,楼上传来的哭泣声越发清晰,走到酒柜前,随手拿过两瓶洋酒义务无顾朝门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