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ldo;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rdo;
&ldo;你……&rdo;
谢冰慧超出了言晏预想的冷静,还是说,她真得如周是安所说的那样的,早已知情?
那男人就真得那么出众,到母亲宁愿自欺欺人的地步?
&ldo;婚是铁定不结了,因为我发现,你是发自骨子里的不喜欢他。&rdo;
&ldo;我没有要搅黄你生活的恶意。&rdo;言晏板着脸,一本正经。
明明是母女俩互相露怯的时候,偏就二人都绷着。
&ldo;我明白。&rdo;谢冰慧虽说四十多余,可是保养得当,自身底子也是个美人胚子,她卷一卷白色的衬衫袖子,略微疲惫之色朝言晏,&ldo;其实他的那点事儿,我也知晓一些。怎么说呢,不怕你笑话,我觉得他要是个聪明的人话,也会选我,老娘比他的那些个露水情人有姿色、有实力多了。&rdo;
&ldo;偏偏他得陇望蜀,还被我女儿撞见了。事已至此,糊涂与理智,我也必然选理智了。&rdo;
&ldo;呵呵,说到底自己老了,女人有什么资本,还不是那几年的时光。&rdo;
谢冰慧的话,像油尽灯枯的光,愈发地微弱起来。
她再次赶言晏下车,说得回去了,闹了一个晚上,乏了,回去泡个澡,天大的事儿,明儿天亮了再说。
言晏这一秒开始,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要较这个真,无论真真假假,母亲开心不就行了,这些年来,她只是想找一个能让她相信爱情,同时也能齐头并进的这么一个人。
她像似一个兽,想要奔走,也想有人把她困住,歇歇脚。
到头来,这些年来,她始终没有找到这么一个能让她同时拥有骄傲与自卑的人。
言晏在母亲的副驾座上动了动身,推门欲出的时候,她顿了顿身形,回头问母亲一句,&ldo;我今晚去你那边,可以嘛?&rdo;
谢冰慧倦怠的一张脸,仿佛顷刻间溃成一片片剥离的皮一般,&ldo;你是说住一晚?&rdo;
&ldo;不方便的话,就算了。&rdo;
&ldo;你把我想成什么了,动不动领男人回家?所以,这些年,才死活不愿意到那边住?&rdo;谢冰慧抛开自己的烂头绪,看自己的女儿,才发现自己真的老了,老到,猛不丁地注目,姑娘都已经这么大了。
谢冰慧现在住的这套别墅,不在郊区,在地段很是成熟的南城这边,小区里也有高层住宅,当时她一咬牙拿下这套房子,是想着接母亲与女儿一道过来住的。
老母亲住惯了老房子,不轻易肯搬,言晏更别说了,母女俩一直跟欠着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