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宾欢主悲。
高舒秋一个人唱独角戏,苏苒捧捧哏,许漠安成了脸最黑的观众。
“许律师,您送高律师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就行。”苏苒的小助攻工作,做得很殷勤。
“苏苒,我有事和你说。”许漠安喊住她,肚子里憋着火。本要和苏苒聊一聊,结果听了高舒秋一晚上的胡言乱语。
“许漠安,你敢不送我回去?”高舒秋在后面吼。她酒量好,脚步虽不踉跄,但说话更不过脑了。
“许律师,您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我先走了,两位拜拜。”苏苒逃也似地上了网约车,还不忘回头关照一句,“照顾好高律师!”
……
车停下后,许漠安也不下去,手指点着方向盘。他侧头瞥高舒秋,这女人一直倚着车窗,许漠安想看她到底醉了几分。
没有哪天比今晚,更想把话说清楚。
他开口:“高律师,我们同事这么多年,你应该多少了解我这个人。”
“你想说什么?”高舒秋直起身子,一脸迷惑。
“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单着也没走到一起,说明未来也没有这种可能性。”车窗缓缓降下,许漠安希望冷风能吹醒这女人。
高舒秋抹了把脸,来了精神:“对,正因为这么多年我们都单着,更说明身边没有其他更合适的,那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你觉得我们合适?”许漠安一直好奇这个女人哪里来的笃定。
“当然。”高舒秋异常坚定。
许漠安好脾气问:“哪里合适?”
“你的一切,都让我很着迷。”高舒秋头晕着,胆子更大了。
“呵,”许漠安苦笑,“你看到的只是表象,或者你只看你想看到的一面。”
“我没有。”高舒秋下意识反驳。
许漠安尽量客观:“我不懂情趣,不会浪漫,更不说甜言蜜语,吵架时永远只会让对方冷静一点,对方生病了只会说多喝热水,有事情喜欢闷在心里。我以为我们两个的性格,是最不合适的。”
这倒是,俗话说,急性子碰上闷葫芦——真是堵得慌了。
“我不在乎。”高舒秋半醉半醒。
“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许漠安见说不通,又恢复了冷漠。
高舒秋继续胡搅蛮缠:“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我们搞法律的,难道不应该讲点证据,不做无端猜测吗?”
“刚才说的这些,都曾在我身上真实发生过。刚开始,你觉得无所谓,可若是相处久了,这些问题都是一个正常女人无法忍受的。”
高舒秋不说话了。
突地,许漠安被身边的人一把抱住。女人似乎哭了:“许漠安!你就给我一次机会,我们试一试。”
“放手!”头顶有声音响起,冷得像要掉冰渣子。
“我不放手,除非你答应。”高舒秋使了蛮劲儿。
“高律师,请自重!”许漠安提高音量,想把她往外推。俩人拉扯在一起,许漠安竟掰不开她。
他索性把浑身力气泄下来:“高律师,请放手,我说最后一遍。”
许是这声音太过寒冽,高舒秋酒醒了几分,她松了手,抬起头直直盯着他。
高舒秋心里不服气,吼出声:“那你觉得,你跟苏苒就合适?”
想到这里,高舒秋开始连珠炮攻击:“你和她就合适吗?你的这些缺点,在她那里就不存在了?你的这套狗屁理论,只能用在别人身上,对苏苒就不适用了对吧?你宁愿找一个离婚了有孩子的女人,也不想考虑一下我?许漠安,你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你们认识才几天?”
一通炮轰,车顶似要被她掀翻了。热闹过后,车厢内一片死寂。
“我的事,不用你管。”许久,许漠安开口。
高舒秋依旧气鼓鼓:“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也别想让我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