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不能像从前了吗……
林天瑜执意不走,我也不想多说,跟了大哥先走。他的出租停在那里,我们上车,车子发动了,我还抬头看她酒店的房间。窗户开着,林天瑜在窗边笑的甜跟我招手,我真不知道她要唱哪一出。
大哥开着车,我心绪不宁想跟他说话,一眼又看见他脖子上似乎有条浅浅的指甲印子。
“这里怎么了?”我伸手去看。他侧头躲了示意自己开车呢,让我别乱动。
我越看越疑心,你跟大嫂吵架了?
大哥摇头,吵什么架大过年的,嫌家里不够乱吗。
那你怎么被抓伤了?
宝宝指甲长了,不小心抓的。
我将信将疑。想想嫂子一向精明也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事。
等到我回了家,进了门老爷子瞪了我几眼,我母亲赶紧圆场说今天是三十,老爷子一辈子守规矩,也包括这些传统上的规矩,大过年就不再说我了。
饭桌上,气氛不是那么好,嫂子只是低头喂宝宝一些吃的,我看看母亲,母亲也只是淡淡一笑给我夹了菜。老爷子偶尔说几句话,然后跟我大哥喝酒。
冷清异常的年三十团圆饭。今年大雪,其他在外地的亲戚也都回不来。
林天瑜冒雪回来了,不进家门。
吃过饭,嫂子带孩子,我去帮母亲洗碗。母亲手脚利索,收拾的井井有条反倒嫌弃我笨手笨脚。她的能干贤惠,我想我跟我姐都达不到这个境界。
外面是噼里啪啦的鞭炮,这里是郊区接近农村了,十二点过了按照规矩都是要放炮,然后各家各户吃饭。我家是家属院,不让放炮,只有先吃饭了。有炮声了,那就是该去上坟了。
老家的村子离的不远,往年都是哥哥开车,然后我们去村里土梁上林家的祖坟烧纸上香。父亲兴致好了,还会绕路去村子里本家亲戚那都坐坐聊聊天,只是这几年他这么做的少了,其原因,无外乎林天瑜的事闹的大了,父亲觉得面上无光,连本家的亲戚也都联络少了。
嫂子把准备好的火纸檀香,鞭炮都提着竹筐拿了,我大哥却不见动身。
只说让我们先去,我说你不去?
大哥说我有事。然后竟然开门先走了,而且父母均没有说。
父亲也不起身,母亲便道,你和你嫂子去吧,小心点。
今年就只有我跟我嫂子去上坟?
这事在我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见他们不跟我说,再问只是让大家尴尬,就先憋着。帮嫂子提了东西跟她出门。
嫂子虽然有些世俗的精明但是心却还是细,冰天雪地,大哥开车先走了,她推出电动车要带着我走。她帮我拿有帽子和手套,我笑着谢谢了,带上了,她棉衣棉裤开动车,冰天雪地,我们两个去上坟。
风嗖嗖的,我嫂子道,爸单位远,年纪大,你哥买了电动车给了爸,可爸说不要,说他自行车骑习惯了。这个家伙就给了我,我单位近用的倒不多。
我附和着,想把话题引到今天异常的气氛里。嫂子才道,天瑜还好不好?听你哥说也伤了?昨天回去了,说什么没?
没。我开口,她把脚扭了。人还好。我给她看了不严重。我注意到她用了个也字。
“怎么说也,难道大过年还有别人伤了吗?”我问。
我嫂子本来吞吐不想说,冷风一刮嗖嗖的,我嫂子道,你小叔。跟人打群架,把人给闹了。伤了别人不说,自己也不知被谁趁乱砍伤了胳膊。住院了。他打伤的人,人家家里不放他,要去法院。
我一惊,嫂子骑着车,对面迎面重来几个摩托,乡下路窄,嫂子技术不好,电动车给挤到一边,我俩差点掉进田里。
“怂人!要死啊,骑那么快!”
嫂子跟在扶稳车回头泼辣的就骂,那几个骑车的扬长而过也回骂了几句。
嫂子气不顺似的,唠唠叨叨把车推了重新带上了我。
我是有个小叔,我父亲最小的弟兄,就比我哥哥大四岁,三十四。爱打牌打麻将,三十多没娶媳妇,也没人敢把女嫁给他。我二伯,三姑都能干过的不错,已经去了大城市,我父亲当兵分配留在本城也不算差,唯独我小叔,什么也没有,我爷爷留的还有地,其余兄妹一商量,就把村中祖屋,田地都给了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