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决定主动出击,给赵菁菁一点颜色瞧瞧,以她那火爆脾气,一定会忍不住冲过来。到时候自己抓住了她的错处,就有筹码和陈赵两家谈判,要他们约束好赵菁菁。
当然这样并不能够一劳永逸,只是对方毕竟是将军府,暂时也没有其他好办法。
又过了两天,感觉一切渐渐上了轨道,作坊那边伞的产量逐渐上来了,店铺这边虽然特意前来参观的雪舞斋的人已经变少,销售还是能维持稳定,但目前主要是出货给下订单的客人,然后再接新的订单,还没有办法直接供货给来店的客人。
不能马上拿到成品,确实也赶走了一部份急需用伞的消费者,转向购买其他三家的降价伞。
苏雪让人打听了,这次周家和晏家损失最大。周家的销售量降低许多,利润也大减,而晏家的销售量反而增加了,但那些人都是没有能力来买雪舞斋的伞,就趁着大降价逢低买进晏家的伞。
只是晏家本来就是薄利多销,降价后扣除成本和雇工,可以说几无利润,反而失去了未来的客群。再这样下去,晏家非倒店不可。
而胡家的伞本来利润就高,折了也还有赚,又有些贵族小姐习惯了胡家的样式和奉承,仍旧照顾着胡家的生意。
周家的家底殷实,作坊规模大,存货也多,再撑上个十天半月也没事,胡家还能小赚,就只有晏家晚开门儿早关店地苦撑。
到了中午,苏雪正在柜台核对今天的出货情况,之前那个找茬的妇人来了。
苏雪将那把伞拿出来:“伞修好了。您看一下。”
那妇人接过伞,也没看便给了三两银子,随即转身往外走,自始至终都是垂着头,和那天完全不一样。
苏雪有点纳闷儿地叫住她:“这位夫人,您还是看一下比较妥当。”
那妇人停下脚步转回身,迟疑片刻:“苏小姐。你能能行行好,把这伞银退给我吗?”
“这位夫人此话何意?这伞并无不妥吧。”
那妇人捂着半边脸,叹口气:“不瞒苏小姐,您这儿开业那天,我家少夫人回府大发脾气,后来她又听说雪舞斋的伞很多人抢,就要我想办法买把伞回去,说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伞,会有这么多人买。”
“我想尽办法才向别人买到这把伞。没想到她看了之后又跳又踹,终于弄折了伞,然后让我过来闹,把伞退了……”妇人说着这,忍不住落起泪来。”
苏雪说:“可是没退掉,也不是你的错呀!”
“苏小姐。我可惜这伞,也心疼那五十两银子,您说给修。我便想修上。不想回府后,少夫人说我没用,又丢了她的面子,要我自己赔这伞,我,呜呜……”
苏雪看到妇人半边脸肿了老高,想是被赵菁菁打的,这妇人看年纪怎么也有四五十岁了,又是管事婆子,应该是从赵菁菁很小便跟着侍候的。
“你跟你家夫人许多年了吧?”苏雪问。
“十多年了。”妇人不知苏雪为何出此一问。但见苏雪没直接拒绝她,觉得有希望,抹了下眼泪老实回答。
“都快半个娘了。怎么能这样对待!”苏雪觉得这赵菁菁还真不是一般的恶劣,就算这里仆人的地位很低,但也不至于动手打这样一个老仆,还要她自己赔钱。
妇人听苏雪这样说,眼泪又落下来:“都是我命不好!”
“这伞我可以给你退了,但这三两银子却是不能退还,这是要给工匠的。”苏雪不想糟蹋了自己的伞,这妇人换回去也没法用,落到赵菁菁手里,还不让她给拆了。
妇人惊讶地抬头看着苏雪:“谢谢苏小姐大恩大德!少将军真是没福气。”
她听了忍不住想笑,赵菁菁要是听到自己身边的人都说这种话,非气吐血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