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王消失了那么五六天。后来,君向卿才知道羡王在那五六日中还找过她的母家,她的父亲,太傅大人。就是那一次的谈话,成就了邵成瘾日后的千秋霸业。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羡王回来时是一个很平静的夜晚,他在宫中侍疾留宿了六晚,皇上的情况终于有所好转,太子也从城外赶了回来,代替皇上监国。
高度集中度过的那么五六晚,对于羡王来说亦是疲惫不已,他回到朝阳殿,刚休息了一会儿,便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江渊推门而入,打了个千,朝他禀报道:“爷,解侍妾求见。”
那是谁?
邵成瘾微微一愣,思考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江渊口中的“解侍妾”是谁。在他看来,他现在想见的应该是聪慧懂事的戚照,亦或是娇柔妩媚的云非鸢,又或是温婉大方的君向卿,再不济也该是爽朗伶俐的金筱琅,这解弈颜怎么来了?
想归想,他还是一挥手道:“叫她进来吧。”
解弈颜已经多日未曾面君了,具体是几****也记不得了,她只记得除了在成宜殿见过羡王的几次,其余的时候少说也有半年多羡王未曾踏足长宁轩了。
长宁长宁,无君怎长宁?
解弈颜并不知晓羡王不在府内,她觉得最近有些动荡,颇有人心惶惶的意味,她不以为然,照样每天去和楼念、戚照作伴。
今日她的小厨房做了一味冰糖燕窝羹,她觉得味道甚好,于是便想着给羡王送来。
她满心欢喜的进去,满心欢喜的行礼,却见羡王闭着眼一脸疲惫,顿时心里泛疼。
“爷。。”她放轻了脚步走过去,示意宝笙将冰糖燕窝羹端上来,靠在一边轻轻用两指给羡王按摩着太阳穴。
“嗯,辛苦了。”半响无言,羡王伸手握住解弈颜的纤纤玉指,嗓音有些沙哑。
“爷,起来喝点粥吧。”解弈颜转手去拿桌子上的碗,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几下,送到羡王嘴边。
她每一下都做的小心翼翼又极为细致,羡王心里一动,任由她喂,动容道:“本王有些冷落你了。”
又喂了两三口,羡王轻轻摇头,解弈颜这才垂眸将碗递给宝笙,道:“所以妾身来找爷了啊。”
这话说的俏皮,羡王对解弈颜虽然印象不深,但在他的记忆里解弈颜绝不是这样的人,恍惚间他想到曾经的戚照,笑道:“你定是和照儿玩的多了,也学了她的这些俏皮话。”
解弈颜虽还笑着,但笑容也淡了几分,道:“爷心里只有戚姐姐。”说罢便将脸一转,不理羡王了。
羡王见此大笑,揽了人入怀,把玩着人的发丝,道:“本王怎么不知颜儿何时这么小气了?”
解弈颜身子微微一僵,眼眶有些红,羡王一愣,忙道:“怎么哭了?本王弄痛你了?”
解弈颜轻轻摇头,姣好的容颜在烛光下愈发娇艳,她轻声道:“除了妾身嫁进来的那夜,爷便再也未曾叫过妾身颜儿。”
羡王有些愧疚的在她额前落下一吻,道:“傻话。本王记得你会弹琵琶?可愿给本王弹一曲?”
解弈颜忙点头,命宝笙去取了琵琶来。
当晚羡王府便传出一道极为动听的琵琶曲,无人不知朝阳殿中是谁。
琴声淙淙,灯馨月明,满室风光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