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不知为什么,头晕的可以,站起来一个摇晃,顾淮下意识去扶她,可是手却僵在了半空。
林香定定地看着他的那只手,一声苦笑。
“王姨和李姐呢?”她问。
顾淮看着她,眼里有着克制的担忧,“我让她们休一上午的假。”
“那腿脚不方便,我把王姨叫过来吧。”说着,不等顾淮说话,她拨了王姨的号码,麻烦她过来之后,她又坐下,看着沙发前面的电视一声不吭。
她那样子就像是丢了魂似的,眼泪在无声地流。
她心里难受,顾淮又何尝不是?可是他不能表现出他的难受,他的声音依旧冷漠不已,“把字签了吧,对谁都好。”
“我现在手一点力都没有。”林香的声音有气无力,就像是虚脱了一般。“你等我缓缓。”
不多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林香允了之后,便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王姨走了进来。林香立马站了起来,粗略抹了抹眼泪,对王姨强颜欢笑:“王姨,突然间把你叫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可是顾淮一个人在这儿,我实在担心,麻烦你好好照顾他。”
她的眼睛肿的可以,脸颊红通通的,明显就是哭过的模样,叫人看着就觉得心疼不已。可王姨终究是外人,也不好插嘴他们两口子的事,只恭敬地回:“夫人,您放心,这是我分内的事。”
林香点了点头,接着,又看向沙发上的顾淮,轻声说:“对不起顾淮,今天早餐吃的太少了,我一点力气都没有在,手一直在抖,实在没法签,等我缓两天再来签。你放心。”
说完,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走去,看她那情形,王姨实在不放心,可是她也不好出手,她只好看向顾淮。而顾淮一动不动地坐着,显然没有打算搭理她。
待林香跌跌撞撞走了出去,几乎快要听不见脚步声的时候,王姨忍不住问:“先生……夫人她,似乎状态不太好……”
“跟上去看看,别让她出事了。”他说,那挺得笔直的背脊在瞬间弯了下去,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他的神情颓废下去,眼神空洞,看起来茫然又无助。
看着林香上了出租车之后,王姨才放心了,折了回去,将这事告诉了顾淮。顾淮点点头,便再也没有说话。
不多时,突然传来敲门声,王姨将门打开,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站在门口,额头上渗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看起来焦急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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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香打车去的地方不是其他地方,而是顾母居住的地方。
虽说被顾淮的那番话伤的不清,说严重点,甚至可以说被伤的神志不清,可是她……仍旧犯贱一般地不甘心。
从门口走出来之后,那止住的眼泪再度流了下来,眼睛好似是出了毛病,怎么也止不住。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她,看到她那副模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小心翼翼问了出来:“姑娘,你没事吧?”
林香抿唇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窗外飞速行驶的车辆。
那出租车司机又说:“姑娘啊,你想开点,人啊,只要还或者,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所以你不要太悲观了。你现在这么哭,有什么用呢?伤心的也是你自己,还不如开心点。”
“可是我开心不起来啊。”一开口,就哽咽就来,泪水不停地掉,几乎忍不住要大哭起来。“哥,你说一个曾经很喜欢的人突然说要离婚,是什么原因啊?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
出租车司机是个普通的男人,人生也没有那么多的起起伏伏,以一个男人的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如果他深爱着自己的老婆,又怎么会突然和老婆离婚呢?这不科学,这种假设不可能成立。他实在不忍将真相告诉自己这位哭得可怜兮兮的女顾客,可是看到她那么伤心,如果没有人告诉她事情的真相,怕她会一直钻牛角尖出不来,于是,本着好心的念头,他对林香说:“姑娘啊,你别太伤心了,这种男人不值得伤心。男人要离婚有什么苦衷啊,没苦衷的,如果真要说一个苦衷,那么归根到底,只要一个苦衷,那就是不爱了,无法忍受了的苦衷!大姑娘,你想开点,你那么漂亮,踢了这个男人,还有大把的男人排队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