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戏班子搬家退房,那前来收钱验房的主人家一推门看见躺在床上的李三沓子,整件事儿非因此露馅不可!
于是郑二孬他心生歹念,于当晚三更前后,趁着夜深人静戏班中人尽皆酣睡的时机,悄悄把李三沓子僵硬的身体背起,悄悄丢到后院一口早已不用的枯井当中。
之后,郑二孬又搬来一块青石板,牢牢得压在了井口之上。
在郑二孬想来,这几天忙于搬家封箱的戏班子肯定无暇顾及这个无人涉足的后院。
而前来收房的主人家多半也不会有闲心去查看那口早就无水可汲,此时还压着石板的枯井。
这戏班子退房搬家是常事儿,周班主没有必要告诉房主人自己班子的下一个落脚处是哪里。
只要不少主人家你的房钱,管俺们班子去哪里作甚?
就算下一任租客发现这具丢在枯井中的尸首后报官,这查案的捕快也没那么容易找到周家班。
如此拖上一两个月,李三沓子这具尸首一定腐烂得面目全非无从辨认身份,自然也没有苦主天天去衙门喊冤申诉。
到那时这桩案子多半也就成了无头悬案,任凭谁也疑心不到自己身上。
然而郑二孬却不曾想到,此事才过了三天,那个李三沓子的魂魄就重新追上了自己。
为此还弄出一件‘亡魂附体喊冤’的奇闻出来。
等郑二孬哆哆嗦嗦得交待完首尾,杨从循一声冷哼。
“郑二孬你这个为非作歹的恶贼,我且问你,丐瘸子给你们的那枚‘通灵铜钱’何在?
给道爷老实交代,你这个胆大包天的贼人是不是把那枚压在石板下的铜钱又摸回来了?”
见郑二孬颤颤巍巍得一点头,杨从循顿时就朝着地上恨恨得唾了一口。
“真是活该,你这歹人若是不去拿这枚铜钱,兴许那李三沓子的魂魄还这么容易找你这仇家寻仇。”
一听郑二孬居然将那枚能吸引李三沓子魂魄的‘通灵铜钱’给摸了回来,胡三他顿时就起了兴致。
“杨兄,这郑二孬寻那枚铜钱作甚?岂不是吃饱撑的多此一举?”
闻言,杨从循一声冷笑:“还能为啥,自然是他郑二孬贪心未去,色心又起!
这鬼戏又没客人来看,自然就不需要丑科登台打诨。
想必此人是色心作祟,就照着那丐瘸子教授的法子,先躲在僻静之处拍熄身上的阳火,又生吞了一只守宫。
以此让魂魄出窍,飘去村内挨家挨户得偷窥人家女眷沐浴就寝。”
这郑二孬到底是怕自己魂魄出窍后,再像李三沓子那样不能回到自己身体之上,于是就将那枚能吸引魂魄‘通灵铜钱’揣在了怀里。
哪承想,这人算不如天算,他郑二孬的魂魄还没回来。
那个与他有害命之仇的李三沓子,却抢先一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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