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刘兆璘他兜里还得有个凑局打茶围的茶钱才成。
不然莺歌馆那个一文钱看得比天还大的鸨母李妈妈可不会放他进门兜售丹药的。
可是你想过没有?被附体的那主儿既然兜里面有钱,那多半在当地有家有室。
一旦这老爷回了家,家里人和外间店铺的掌柜账房们肯定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老爷逐一出面协商解决。
稍不留意刘兆璘就会捅出一个没法收拾的大篓子。
刘兆璘他上辈子不是大夫就是太监,这些千头万绪的事情他就算想干,那也得会才行啊!
然而刘兆璘他又不能一直躲在秦楼楚馆里面不出来,这老爷三五天都不着家,人家家里面会派下人来花馆里找的!
要知道,这衣袍外面可不绣主人的姓名住址,因此刘兆璘他并不清楚被他选中附体这人的底细……除了兜里有点钱外。
一旦刘兆璘他发现被自己附体这主儿居然是当地的大户人家,那么就得想方设法得在三五天内再跳换到其他人身上。
直到换到一个像徐少游这样家世简单没有太多琐事需要处置的人家,才算暂时告一段落,可以舒舒服服得高乐上几年,再着手物色新的下手目标。
正是为此,刘兆璘才会一上来就对坏了自己好事的杨从循与胡三破口大骂。
这其中的辛苦,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
听刘兆璘讲,在徐少游之前,他就十分不幸得‘跳’到本地一户姓秦的员外身上。
而且在他成功附体后的第二天,人家秦家的下人就找到莺歌馆的门上。
那一回,刘兆璘他竭力装出秦大老爷的派头,先是摇头装聋作哑,接着又故意动怒作色,好不容易才把秦家下人给轰走。
就在刘兆璘躲在那个昨晚陪歇过夜的姐儿房里苦思应对破解之法的时候,那个昨晚上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姐儿却笑吟吟得走过来冲自己道一个万福。
“爷,您要是在房里待的闷了,不妨就去附近街上转转?
待会儿天黑了,爷再回房来找奴家好好得侍奉你,可好?”
一听这姐儿居然敢出言逐客,刘兆璘他脸色一沉,登时就要发作。
这时就见那姐儿双膝一软得跪倒,冲着自己“呜呜”得抹起泪来。
“我的爷您别误会,您能来给雁翠儿捧场,那是奴家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只是眼下却是说私书的小徐先生来了。
奴家这辈子既沦落娼门,如何还敢指望有蒙人搭救脱离火坑的那一天?
奴家今生余下的日子就指着眼前这点趣子过活,还求爷放过奴家这一次。
要是爷您肯成全奴家,之后的事情奴家一切都听您的。”
眼瞧那雁翠儿哭得梨花带雨,刘兆璘他不由得就有些心软。
“罢了,大家都是在一起逢场作戏,秦某也没有一直霸着雁翠儿你的道理。
既是你的相好熟客来了,那么秦某就到街上转转去吧。”
然而刘兆璘他这番话却将雁翠儿逗得‘噗嗤’一乐,接着就用柳叶似得细眼将刘兆璘轻轻一剜,含笑微嗔。
“我的爷,您都想到哪里去了?小徐先生他是来给雁翠儿姐妹几个说书的。
什么熟客生客,好像奴家背着爷您偷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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