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梦到了那个老头,浑身是血拿着铁锹追赶我,大喊着:是你害死了我‐‐这是上天送我的圣诞礼物吗?却不是我的愿望。
翌日,我们坐最早的旅游专线离开了这令人失意的地方。
&ldo;你怎么不说话呀?&rdo;
一路上,她一直问着我这同样一句话。
&ldo;哦,我晕车,难受。&rdo;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撒谎的……
我想远离所有的人。我就像个灾星一样,谁离我近谁倒霉。可心,雪盈的妈妈,那个老头,我甚至开始怀疑学校遭遇的灾难都是由于我的存在。
她不再问了。
我将脑袋贴在车窗与座位的夹角处,目光随着窗外的景色由模糊到消逝。
不知何时,我睡着了,更不知何时她让我依靠。怪不得我睡的那么酣。她头发散发出的清香的味道似乎催眠着我。如果这段路没有尽头,车子不会停下来,我甚至怀疑自己还会不会有醒来意识。
车到站的时候,她叫醒我。我靠在她的肩上,微微睁开眼。她微微侧低着头看我,长长的头发挨着我的鼻尖,&ldo;醒啦,走吧。&rdo;我迟缓的抬起头,&ldo;不好意思,我睡的太熟了&rdo;。她揉了揉肩,&ldo;没关系的&rdo;。
看过表是十点半。她还要赶去上班。我说送送她,她说不用了。目送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消逝在视野里。
第二十二章
中午新闻报道:本市宽山区发现了东立学院的两名失踪人员。确定为东立学院表演系99-1班岑可心和传达室接待员宋书今。
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照片,真不感相信,她竟是可心!她还活着,太不可思议了!得知消息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去医院。
这段日子她去了哪里呢?也许马上就会知道答案了。
走进幽静的病房,可心再次映入眼帘了。她的妈妈满面凄愁地坐在她旁边。
得知我是可心的同学,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
她没有死。更令人惊喜的是,她醒了过来。只是她什么都失忆了,就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只要她活着,我的心就好过许多。世徒易遇,知己难求。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不希望失去她。这些日子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她出事。还好,我的祈祷没有白费。
&ldo;哎‐‐&rdo;可心的妈妈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ldo;那帮烦人的记者和警察刚走。你好好陪可心聊聊,你们是同学,没准对她恢复记忆有帮助。&rdo;我目送可心的妈妈走出了病房。回过头,看着可心陌生了的容颜,似已轮回几世。她头发长了许多,样子依然可爱,只是此时她的脸上已全然无存了往昔迷人的笑容。她看着我,她显得很害怕,胆怯地用被单半遮着脑袋。
我走近她,&ldo;可心,还记得我吗?&rdo;
&ldo;你……是谁?&rdo;
&ldo;遥遥啊,你忘了吗?&rdo;
她一个劲的摇着头,&ldo;遥遥?遥遥?……不知道。&rdo;
看来她已经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ldo;真的忘了?遥遥这小名儿还是你给我起的呢。&rdo;
&ldo;可心是谁?&rdo;
&ldo;可心就是你啊,我们是同学,大家可喜欢你了。对了,你喜欢和我们一起踢足球,你当守门员,记得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