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神,直等四野阒然,岁岁方动了动僵直的身子,几步跃上软塌,伸出爪子试探地在温怀瑾鼻尖试了试。
温怀瑾的呼吸声极轻,孱弱得好似下一瞬便会断了一般,他胸口包扎着层叠缠绕的纱布,血色渐渐氤氲出一片。
岁岁心口一紧,不由放缓了动作,轻推了推温怀瑾,啾啾唤着他,一遍遍地。
她急切地在他身侧打着转,然温怀瑾阖着眸子,抿着唇,憔悴地躺在塌上,如何也没了先前逗弄她时的生趣。
岁岁自觉并非是忘恩负义之徒,虽说温怀瑾一箭射中了她,教她不得不留在毡帐内,但这人不似那些个随意捕杀的猎人。
温怀瑾好生待着她,除了言语上的戏谑,并未有旁得伤她之举,还甚是温和地替她的爪子上药,为她烤肉,给她暖身……
细细数来,岁岁该是欠了他一份情的。修炼之人最是注重因果,既已有了因,自是要偿还这果。
岁岁倏地垂首,伸出舌尖舔着温怀瑾苍白的面色。
她仅凭着本能,笨拙而又轻柔的,自他眉眼划过,缓缓落至他唇上,心内不住地恳求着。
岁岁目不转睛地望着温怀瑾,自是错过了她舔他唇时,温怀瑾忽而闪过一道亮光的脐下三寸处。
她的舌尖软软地濡湿过温怀瑾的唇色,舔舐的神色专注又诚恳。一寸寸缓缓地移至温怀瑾胸口,隔着纱布轻轻地扫上他心口。
霎时,一道白光掠过,白狐踉跄着身子倒在一侧,光影闪现后竟是变作了明艳的美人,玫红色的广陵纱裙拢在身上,额间的花钿熠熠生辉。
岁岁顾不得惊讶,只道是自己诚心换回了些许灵力。
她忙站起了身,双指挽了个花式,去除温怀瑾裹着的纱布后,掌心贴上他的胸口,凝出全身回笼的灵力替他疗伤。
暗箭伤及心脉,颇为凶险。岁岁蹙着眉,掌心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覆在温怀瑾的心口。
眼瞧着掌下的肌肤快速的愈合,伤口沁出的黑血骤然止住,连温怀瑾的面色都稍显红润了些,看着只是失血过多的虚弱,无甚大事的模样。
岁岁眉眼舒展,长舒了口气,面上轻扯出一抹轻松的笑意,继而神色疲乏地软倒在温怀瑾身上,粉唇恰巧贴上温怀瑾微张的唇齿。
只觉他唇珠饱满,身上漾着不同寻常的滚烫,且唇齿间隐有熟稔的气息,似乎是她那颗失去踪影的妖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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