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在温怀瑾面上轻拂几下,多施了几次昏睡诀萦在他身侧。
见他沉睡不复醒,岁岁才敢伸手触上温怀瑾抿着的薄唇,微使了灵力分开他的唇齿。
岁岁凝着眉有些为难地俯身贴近温怀瑾,双手虚搭在他肩上,在心下酝酿片刻,劝慰着自己。
她现下当务之急该是取走温怀瑾身上的妖丹,取完后自是与这人毫无瓜葛了。
今日的这笔账,她既是掰扯不清,就大方点饶恕这人罢了。
互相揩油吃豆腐这事,委实算不上是如了二人的意。且温怀瑾留在她颈间的指痕,行动间还很是火辣辣地疼。
倘要一道道地细数这因果,怕是如何也掰扯不清,倒不如大度些各退一步。
岁岁颇为幽怨地想,她定是狐族顶顶宽宏大量的一介幼狐。教人拢紧了颈子,还能谅解。
劝慰完自己后,岁岁长舒了一口气。她阖着眼缓缓凑近,双唇倏地贴上温怀瑾的唇。
他的温度有些凉,鼻尖的吐息却是温热的,洒在岁岁面上,搅得她不大自在。
岁岁不觉攒紧了五指,贴着温怀瑾的薄唇,运力缓缓引出他脐下三寸的妖丹。
温怀瑾体内的妖丹受她引召,很是震荡地发出妖火。
饶是在昏睡中,温怀瑾也受不住这等子炙热的烘烤,喉间压抑着痛苦的喘息,面上直冒冷汗。
岁岁立时收回了灵力,蹙着眉伸手在温怀瑾胸膛上轻抚过一遍。
见他呼吸缓和了下来,身上也远没有方才的滚烫,才止了动作。
岁岁很是不解,为何自己的妖丹取不出不说,还会使得温怀瑾屡屡陷入烈火中。
她一时犯了难,取也不是,不取也不是。
岁岁自诩在修炼的课业上极为认真,奈何绞尽了脑汁也没想出个两全的法子来。
岁岁轻叹了口气,道了句麻烦。两相僵持下,她无奈地只得去寻一个她万万不想去寻,也曾发过誓不再踏足的地方。
毡帐外烈风簌簌,凉薄的月色融融,岁岁悄然探头,见帐外篝火通明,不时有巡逻的人打眼前而过。
倏而一只白狐从毡帐的帘下一晃而过,巡逻的侍卫只觉寒风袭上身子,打了个寒颤后又纪律严明地巡起了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