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师大腿一拍,一连哎哟了几声,“那不是情况危急我慌了神么?我哪里是怀疑您咯?我就是瞧您顺眼就顺着看过去了。”
“你觉得我连金银花和钩吻都分不清?”小老头不依不饶。
“哎,我的错我的错……”药师苦了脸。
程大夫又直哼哼,顾渊一瞅就乐了起来。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一道声音打断了顾渊,就见那书生盯着自己疑惑道,“你有些眼熟。”
顾渊心底咯噔了一下,正了脸色正想问点什么,就听程大夫道,“你个糟老头!就是觉得我分不清钩吻和金银花!呵,慕哥儿咱们走!”
说着就拉着慕临安往外走,顾渊还不知状况地在那儿杵着。
“我呢?怎么丢下我了……”顾渊无奈地瞅着前边俩人,“程大夫!”
慕临安问声回头瞅着他笑,眼底些许幸灾乐祸。
无奈至极,“连你也是……倒是等等我唉,临安——”
顾渊拔腿准备走,谁知被那书生拦下了。书生眼睛一亮,指着前边走远的背影,语气急切,“你唤他什么?”
刚才还说他眼熟,现下又问临安,这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问临安做什么?顾渊心底不满,盯了书生一瞬。
“与你何干?”说完,便挣开追了出去。
书生还想去追,就听里边药师问道,“您来拿药的罢?”
他不甘地朝外头望了眼,点了点头,只得作罢。
第14章第14章
回了村,顾渊没再想那个书生。
书生或许见过原主又或许与慕临安有着何种联系,但不知为何,顾渊打心底不愿深究。他按着程大夫的嘱咐送走了慕临安,临走也未提起书生的事。
这日,程大夫令顾渊到河上去打水,顾渊挑着扁担准备出门。临走,又被大夫给喊住了。
“帮我捎几贴药给慕哥儿。”程大夫掠开长褂从长凳上跳了下来,拿起桌上几贴药包递给顾渊,不忘嘱咐,“莫要收钱,若是慕哥儿非要给,你便让他挖坛自家的酒与我。”
他说到酒,不自禁回忆起那美酒的滋味,咂了咂嘴又叮嘱了句,“那酒可美哟……你小子可别忘记了!”
顾渊见程大夫一脸陶醉的模样,也不知他到底是送药还是为了讨酒喝。不过,送什么药?顾渊疑惑,莫非是慕临安生病了?
程大夫瞅见他疑惑的表情,心道这小子果然惦记着慕哥儿了,哼了声,道,“也不是什么顽疾,慕哥儿也是不注意。身子骨不怎地,还爱往哪河里蹭。年纪轻轻就染了寒腿,老了更加不得了,可不要好好调理一番么?”
“这些小娃子就爱闹腾……”程大夫瞥向顾渊见人没动静,便不满了,“唉,你怎地还不走?磨磨蹭蹭。”
果然又被嫌弃了,顾渊挑起扁担迅速消失在程大夫的视野里。
他一路上了坡,到了河上轻车熟路地敲响慕临安家的门。不一会门便开了,少年握着门栓,眼神淡淡地盯着顾渊。
慕临安今儿穿的一身靛青色的长袍,眉眼间几分孤傲,更是衬着人清清冷冷,好似不食烟火。
少年偏爱青色,板着一张小巧脸令顾渊联想起故意装扮大人的孩子。分明可爱,却偏要装作成熟。不知慕临安小时候是不是也是如此?还是一只粉粉嫩嫩的团子?顾渊竟有些想看眼前清冷的少年装扮粉嫩的模样。
他略微想象了一番,忽觉反差萌极大,不禁露出点笑意。
慕临安从顾渊一来便瞧他,这人看着他忽而莫名一笑,也不知笑个什么。他冷了脸色,问道,“今儿来做什么?”
顾渊这才回过神,“来打水,顺道儿带几贴药给你。”
他从怀里掏出药包,“程大夫说了不要钱财,只要你的酒。”
慕临安拿着药包瞅了两眼,三贴药一坛酒倒也便宜了自己。只是程大夫明摆着馋着这酒,小老头就好那一口,每每与他讨酒喝。
他偏偏不乐意了,“喝酒伤身,你与他说,今年的份就只有这些了。只准给半坛,让他少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