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湿了一片。
顾渊被他哭懵了,手脏得很,摸他也不是不摸也不是。
只得安慰,“唉,我没事!”
“临安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他越哭越厉害,顾渊几时见过人这么哭过,撕心裂肺。
慕临安这是怕极了,顾渊又注意到他脸上的手掌印,更加心疼。伸出衣袖去帮他擦拭眼泪,“别哭啊,我更心疼了。”
慕临安哭着又去看竹屋,熊熊烈火吞了个遍。
“什么都没了……”
“呸!”顾渊小心翼翼搂过他,心疼得要命,“怎么什么都没了?”
“还有书,还有我,我有的也都是你的。”顾渊紧紧地抱住人。
慕临安嗅到一股烧焦味,抬头望见顾渊被烧短了半截的头发,摸着顾渊的头发又哭了,“头发都焦了!”
他哭得伤心,顾渊不知所措。
唉了几声,又摸头发,“是太丑了么?”
慕临安心安稳了下来,哭却停不下,“丑死了……”
顾渊哭笑不得,怎么哭着哭着还骂人了。
大火烧了半宿,把村人都烧醒了。屋临近竹林,怕把林子也给点着。大伙半夜爬上坡救了火,后半宿火才消。
顾渊连夜带慕临安回了程大夫家,大夫不敢多问怕惹慕哥儿伤心便让他去歇息,留下顾渊问情况。
“怎么会着起火来?”大夫又道,“这天也不算太热,也不可能自己燃啊!”
顾渊摇了摇头,“我睡梦中好像听到屋外有动静,只是醉了也没多加理会……”
他一回想,便懊恼。听到动静,怎地还睡过去了呢?
程大夫听了他的话,皱了眉瞬而又惊恐起来,“有人想置你二人于于死地?”
顾渊也皱了眉,“怕是想置我于死地。”
“你说文氏!”大夫一惊起。
那文氏还纵火?简直不要命了!
顾渊苦笑,“我不该在临安哪里留宿的……”
大夫听不得他一个劲担责任的语气,“事都已经发生了,再说也无用。谁都怪不了,都怪那文氏!”
他狠狠骂了句,“那杀千刀的,简直是丧心病狂!再不抓住怕都敢直接行刺了!县官派不来人手,明儿也必须压着村长招呼人去将文氏抓住!都到这份上了,哪儿还是一两家的事!”
顾渊点头,大夫瞧了他一眼又道,“你就别去了,已经受了伤等会又伤着了叫慕哥儿多心疼。他已经这样……”
程大夫发愁,慕哥儿怎地就这么命苦?
只盼望顾渊能待慕哥儿好点了。
顾渊提出去看慕临安,大夫便随他去了,自个点着蜡烛在房里继续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