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雷劫了,确定不出手帮衬?”
在那空无一人的道宫藏经阁入口,那片洒着无数落叶好似永远扫不尽的空旷地,形影单只的扫地老人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了另外一位老人身影。
那老人身穿湛蓝的衣袍,那衣袍上,隐约可见还有丝丝某种星光道韵流转,上面所散发的气息,仿若连这方天地都是不能压制,但那种气息,好像被隔绝在这几丈之内,外界不能干扰半分。
包括那扫地老人在地。
这不知何种来历的老人,面相极其奇特,慈眉善目,鹤发童颜,拥有着足可托地的蓝白胡子,虽已年迈,但那双眼神中,却毫无半点因岁月蹉跎因有的浑浊,反而是闪烁着磅礴生机的精光。
一身星光,不动自发,他正是那在道宫魂天塔内,所出现的星光老人。
也与那好似只知扫地的迟暮老人,形成鲜目的对比。
面对那星光老人的问话,扫地老人置若罔闻,依旧在那里将大理石铺成的地面上,无数落叶扫成一堆又一堆。
不知过了多久,云霄上,瞬间陷入一刹那的寂静,但只要经历过天劫的人都知道,那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最后的几息安宁。
这也预示着,在那星塔之中,那位正在历劫的少年,他的第三道天雷,已是酝酿接近尾声了。
这时,扫地老人身体微直,尽管这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动作,或许只是那扫地老人保持一个动作太久,想换个姿势了,但也说明着那扫地老人保持这个姿势,很久很久了。。。。。宛若有那一年、三年、十年的久,所以当这细微发生变化时,才会如此的凸出,有那么一丝违和感。
半响,那扫地老人终于是开了口,但他并没有转身,而是依然背对着那星光老人,低头打量着手中那陪伴自己不知多少的扫帚。
一股迟暮死沉的气息话语,弥漫此地:“这落叶日日扫,年年扫,还是依旧如此,洒落成地。。。。。”
星光老人对那眼前之人,没有面对自己的无礼之举,倒是不甚在意,只是抚了抚蓝白胡须,笑道:“的确,万事皆不可强求。”
然后那不似老人的精明双眸,视线微微一抬,望向那天穹之际,看着那毁灭之势已成的第三道雷劫,不置可否。
但看向那笼罩在这整座道宫藏经阁岛屿的那无形结界,那种仿若与天地之力浑然一体的力量,才是让星光老人认真打量说道:“枯叶虽散,但过程却并不是无用之功,至少扫地人,心中已然有一颗明净之心。”
扫地老人听闻,那年迈的身躯才微微半侧,以余光看着那旁边的星光老人,过了好一会,才道:“小元子,你的方法,倒是对了。”
被称为“小元子”的星光老人,听此。。。。
轻叹了一口气,欲转身离去时,缓缓道,“算不得对,以最慢的法子找到那个人,也算是错。。。。。时间可不多了啊。”
这时的话语里,有那暮年老人的语气,亦有几分懊悔。
似乎,是对自己的做法,还不够称心如意?
看着那星光老人的背影就那般在白雾中要消散时,扫地老人突然出声道:“你出先手,我出后手,那这。。。。。谁来结尾?”
话音一落,那如天地要崩碎的雷声,若不是有他那隔绝天地的手段,恐都是要响彻整个灵天道宫。1
三道天劫,对一名仅仅是十多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过勉强了,更别说,还是一位初入道途的稚童。
但看着那头也不回的星光老人,身形渐渐散去,最后只留余声在此地回荡:“顺其自然。”
扫地老人一愣,那仿若经历了无数岁月刮痕的脸庞,苦笑了一下,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然后道:“终究是老了啊。。。。。”
然后,居然就是停住了那年复一年的扫地,开始看向那九层星塔之中,其实,除了星光老人,连他也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是如何个情形。
因为,那眼前的九层星塔,道宫藏经阁,乃是“小元子”的啊。
若是仔细察看,便是能感知到,那笼在这整座悬岛,宛若另一股天地意志的无形结界,乃是眼前的扫地老人身上所散发,眼前看似普通平凡的老人,实则在这座悬岛上,在那无形结界出现后,凭空又出现的不同于外面的天地意志,也是他的意志。
。。。。。。
雷声如万鸟嘶鸣,又如那长龙破空,刹那而至,这一刻,那九层星塔在李无笛与那天劫之间,如同虚设。
李无笛还是那般仰望,举起木剑的手,剑尖朝空。
天雷未落,那大道之意,已是让李无笛手中的木剑,突破凡阶,来到地阶!
若是细目看去,都是能看到,那原本是木头所制的木剑,此刻居然都是有粒粒银光闪烁。
在那雷劫到来之即,李无笛的身上,突然有一种玄玄道意冒出,那莫名的道意,从李无笛的眉心散发,然后延至手臂,指尖,最后缠绕那把银光四射的木剑。
当那莫名的道意出现后,肉眼可见的,那天劫之雷所散发的毁灭之意,加身在李无笛身上,都是削弱了几分。
这是。。。。。。道龄!
足足百年的道龄!
在当初,道宫魂天塔内,第二关的“三千世界”,李无笛就因为勘破那更高至理的大道,所获得的道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