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灵子一想不错,道:“你们跟我一起去。”
云灵子大喜,立刻拉空灵子回房收拾行装。
石灵子见云灵子把衣橱里,自己和他、还有秩灵子的衣物,各取数份,装进一个大竹箧中,不禁奇道:“只去把秩秩带回来罢了,你装衣物作甚?”
云灵子笑道:“秩秩溜出去时,我瞧见了,是鹤翎师兄驮的他,他们在天上飞,再有多少坏人也遇不到,根本无需担心,他现下多半已到了吴家染坊。”
空灵子道:“那你怎地还跟二师哥说……哎哟,你故意唬他!”
云灵子笑嘻嘻道:“难道你不想去染坊?”
空灵子大乐,也过来帮忙收拾。
一如云灵子所料,他们连夜赶路,翌日中午才到达小桑村,从李二嫂处得知,秩灵子果然来过,现下正由她女儿叮铛带往吴家染坊。
石灵子这才放下心中大石,辞别李二嫂,便欲前往吴家染坊。
方出村口,忽见木拱桥左侧的一处深水潭边,坐着个灰袍道人,右手拿一把拂尘,左手提一个铁笼,铁笼上连着绳索,绳索另一头缚于他腰带,而笼中锁则关着一只肮脏油腻的黄鼠狼怪。
那铁笼极小,黄鼠狼怪被关其中,无法转动,只得一直蜷缩着身子。
灰袍道人用拂尘去戳黄鼠狼怪的肚皮、小腿、手臂,戳得几下,将铁笼扔进水潭,半晌方才提上来。
空灵子见黄鼠狼怪被水呛得难受,唧唧喳喳乱叫,又哭又求饶,灰袍道人却哈哈大笑,仍拿拂尘去戳它,不由惊怒交加,冲上前喝道:“兀那道士,快放了黄鼠狼!”
灰袍道人一怔,抬头见说话的是个年幼的小道士,他身后还有两名同伴,也都不大,哪儿放在眼内?哼道:“我自家养的黄鼠狼,爱怎样炮制,与你何干?走开,勿要多管闲事。”说着又把铁笼扔进水中。
空灵子大怒道:“住手!”要去夺铁笼。
灰袍道人扬起拂尘,向下快速一划,把空灵子绊个跟头。
云灵子见三师兄摔倒,上前欲扶,也被灰袍道人绊倒。
空、云二灵子又气又急,一跃而起,同时拔出腰间佩剑。
这两把剑,空灵子所使曰“逐波”,云灵子所使曰“无影”,虽不是干将、莫邪之类的绝世名剑,却也制工精巧,锋芒毕露,是难得的好剑。
灰袍道人一见之下便赞道:“好剑!”用拂尘迅速在他们手肘各一击。
空、云二灵子但觉右臂酸麻,手一松,长剑掉落地面。
灰袍道人笑道:“习武之人,连剑都拿不住,你们可配不上这两把剑。”
石灵子见师弟给欺负,也拔出自己的佩剑,走到灰袍道人跟前,左手捏个剑诀,道:“兀那道士,看招了。”
灰袍道人见对方面白如傅粉,娇瘦如少女,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淡淡幽香,动手前竟还一本正经打招呼,心道:“黄口小儿,还学留香荀令,东施效颦!”不禁有些鄙夷。
但石灵子出招极快,剑尖一下便点到灰袍道人鼻头。
灰袍道人大吃一惊,连忙避让,脸上这才没破相。
石灵子是吴桐的亲表弟,家住宁山城下东边不远的小渔村,当年吴桐刚拜入宁阳观学道,闲暇之余,常去小渔村的外公家玩,石灵子总缠着表兄教他习武,故此,石灵子虽是近年方拜入宁阳观,但他基本功扎实,三清剑法上手就会,练得极为精绝。
灰袍道人乍一眼见他长得纤细秀气,生出小觑之心,差点吃亏,欲用对付空、云二灵子的方法,除掉他手中长剑,岂料还没动手,反被对方以剑削断拂尘。
石灵子的剑曰“斩浪”,其锋利程度可不输“逐波”、“无影”、“寒光”三剑。
灰袍道人又吃一亏,正气愤不已,忽感手痛,低头一瞧,原来虎口已被对方划破。
空、云二灵子欢呼雀跃,拍手道:“二师哥真厉害,给这恶道士颜色瞧瞧!”
灰袍道人再不敢轻敌,捡起半截拂尘,在身前交叉划了四下,朝石灵子攻去,石灵子使三清剑法应对,双方你来我往,乒乒乓乓,顷刻已斗得二十余招。
空、云二灵子原以为这恶道士欺他们年少,狗眼看人低,其实没甚本事,适才被弄掉剑,定是对方使了障眼法,如今他跟二师哥正面交手,丝毫不落下风,不禁暗暗担忧。
云灵子见灰袍道人挥动拂尘,像一条条鱼般打向石灵子,奇道:“这是甚功夫?”
空灵子急道:“你管他是甚功夫!”他看二师哥逐渐有些招架不住,急了起来,想要帮忙,又知二师哥心高气傲,绝不肯以众欺寡,只得扯着云灵子道:“快想法子帮二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