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村民涌上狐狸坡时,吴桐怕有闪失,吩咐雷瑜和一些村民留下看守,而今雷瑜与村民正悠闲地站在村前闲话家常,忽见一个道人迎面跑来,手中还拎着三个道士,顿时面面相觑。
雷瑜正自奇怪,又见后头吴桐等追来,虽不明原因,拔剑在手,打算先拦下道人再说。
吴桐叫道:“这道士很厉害,小心!”
雷瑜一凛,眼见道人拂尘朝自己挥来,立刻举剑相格,但听清脆的“呛啷啷”响,手臂一阵酸麻,随即两厢退开,雷瑜低头一看,手中长剑原本光滑的剑身上,此时布满深刻的钢丝摩擦痕迹。
这口“斩浪剑”是上好的宝剑,虽不十分锋利,却坚固异常,便用铁锤也难砸出痕迹,雷瑜暗暗心惊道:“他的拂尘丝莫非是以金刚所制?”
邪灵圣使赞道:“好剑!”
这么一交手,吴桐三人已至,将邪灵圣使师徒团团围住。
邪灵圣使并不惊慌,把三徒弟放下,轻轻一挥拂尘,拂尘丝挽上左臂。
雷瑜瞧得清楚,那拂尘丝哪是甚金刚所制?不过是寻常马尾毛罢了。
吴桐道:“邪灵道人,你逃不掉的,还不快束手就擒!”
邪灵圣使冷笑道:“就凭你们?”将手中佛尘扔向吴桐,双手却朝黄四爷拍去。
只见他身形一晃,便已欺近,黄四爷还没瞧清,“砰”一声,胸口已给结结实实给打中一掌。
这招得手,不但黄四爷惊讶万分,连吴桐和邪灵圣使等亦大出意料。
吴桐惊异是因知悉黄四爷深浅,其本领与自己师父仅在伯仲之间,怎今竟被邪灵圣使一招击中?
邪灵圣使则暗忖:“黄四武功怎地如此不济?”适才在狐狸坡上,他被武艺低微的狐媚娘一粉拳打中,认定必是黄四爷暗中相助,从而对其有所忌惮,现今不攻击旁人,一出手先用全力攻向黄四爷,只盼把能这最厉害的家伙打成重伤,再对付旁人不迟。
现下倒合了他心意,黄四爷被击得口喷鲜血,踉跄后退。
邪灵圣使却心生疑窦道:“难道刚才狐媚娘打中我,是我大意所致……还是黄四装腔作势?”可连攻数招试探,却又不像。
黄四爷是一方霸主,本事是极高的,这恶道居然一下就把他打得口吐鲜血,李云浅和雷瑜都大感意外,原本就不敢怠慢,此刻更是打醒十二分精神,与吴桐一同展开进攻,斗得良久,方交手七、八回合。
邪灵三徒弟想帮师父,被师父用拂尘卷起,远远拋开道:“你们先走。”三徒弟颇为迟疑。
李云浅道:“休走!”抽身去追。
邪灵圣使隔空取回拂尘,将一缕尘丝缠住其双踝,喝令三徒弟道:“还不快走!”
邪灵三徒弟道:“师父小心!”说罢便跑了。
李云浅斩断拂尘丝,他方才差点摔倒,怒不可遏,又举剑加入战局。
缠斗正劲,邪灵圣使身周突然笼罩一团火焰,连肌肤亦泛起红光。
吴桐、李云浅、雷瑜生怕他要施甚厉害招数,齐向后跃开,横剑防御。
邪灵圣使也是微微一惊,但只转瞬间,他身周又忽地布满冰霜,火焰熄灭,红润的肌肤登时恢复白皙,周遭更是雾气弥漫。
吴、李、雷三人不明原由,面面相觑。
邪灵圣使嘿嘿笑道:“黄四爷,你的绝招‘火浣衣’我早有耳闻,原以为是甚了不得的盖世神功,看来不过如此。”
吴、李、雷三人一回头,但见黄四爷站在高处,左手捻诀,右手执扇。
黄四爷有两个独门绝技,一曰:火浣衣。这招式能使中者全身滚烫,如烈火灼烧般痛苦,自先乱了阵脚,刚才邪灵圣使全身笼罩火焰,正是黄四爷施“火浣衣”所致;一旦邪灵圣使阵脚大乱,他便可使出第二个绝技:黄风扇。扇子一挥,四周便恁地刮起一股黄风,将敌人掀起,再难站立。
可如今“火浣衣”竟一下便被对方轻易消解了!黄四爷一咬牙,朝邪灵圣使连挥两扇。
邪灵圣使却稳如泰山,连道袍的衣袂都没动一下。
黄四爷还待扇第三下,却见周围树木断裂,飞沙走石,吴、李、雷三人被黄风刮得站立不住,邪灵圣使仍不为所动,若再扇下去,只怕也是无用功,便不再挥扇。
风止,李云浅站稳脚跟,提剑指向邪灵圣使,但见其身形一闪,“呼”一霎即冲至邪灵圣使身侧,两手一张,五道白光打向邪灵圣使。
因速度太快距离太近,邪灵圣使不及闪避,被打中胸膛。
这是三清派剑法中极厉害的一招“散射”,李云浅手中放出的五道白光是凝固了的剑气,同时射出,便如真正的利刃刺向对方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