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广无奈,只得开口说道。
“我已在梁家商行呆了整整两月有余,以梁家商行目前所做的一切,绝非寻常商贾之家,我左右打听,听得一切都是少君所为,想来少君应该不止是想占据河东待在解县做个寻常的富家翁吧?”
娄圭听得梁广开口,这才一溜烟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梁广说道。
“有话说话,莫要试探。”
梁广却并不正面回应,只是不耐的说道。
“少君未曾反驳我,那就说明少君确实有所想法,话已至此,我娄子伯也不再隐瞒所想,少君虽然心有沟壑,但却毕竟只是一介白身,一个商贾,便是有再大的名头,又岂能让真正有本事之人来投,便是有人前来,也多半是破家败户,无处可去之人,方才愿意为少君卖命。这设立义馆之举,不过是平白浪费家业罢了。”
娄圭看向梁广自信的说道。
梁广闻言沉默,面色不善。
正如娄圭所说,两年时间,梁广的义馆之内也不是没有来过略有手段之人,但是愿意留下的少之又少。
便是如同梁母经营义馆的那许多年的时间,也只有如同楚宴这般家中仅有自己一人的二流游侠,才在梁母多次拉拢之后,方才表现了投入梁家商行的意向。
而之后若不是梁家商行待楚宴不薄,楚宴又看着梁广梁喜长大有了几分感情,只怕也极难让楚宴归心。
按照梁广所想,他本想做如同宋公明一般及时雨那样的人物,但却又忽略了汉朝的门阀之见,以及汉人对于建功立业的追求。
“子伯若是想说这义馆并无意义,那便不用开口了。”
梁广看向娄圭,冷冷的说道。
他总算知道为何曹操难以容下此人了,他的嘴和情商实在有些问题。
“少君又猜错了,虽然我说这义馆有些问题,但这问题并非出在义馆之上,而是出在少君你的身上,因为你的身份,这才让名声和少君的慷慨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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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圭又是一句精准触碰到了梁广的不满。
梁广额头之上青筋跳动,双手握紧了又松开,若不是腰间无刀,只怕此刻已经拔出来了。
“不过虽然少君做了那么久的无用之功,但却并非不能挽救。”
娄圭说着看向梁广,一副快夸夸我的神态。
“子伯不妨直言。”
梁广强压住了自己的不满,咬着牙说道。
“少君也说了,并州有战事,若少君真想搏个出身,不妨前往并州。”
“并州此刻乃是战乱之地,天子下了决心要狠狠打痛鲜卑,这一战三路出兵,兵中之人不是善战之辈便是各地豪族,又岂有我的一席之地。”
梁广摇头,笑了笑。
“少君真这般觉得?觉得此战必胜?梁记商行和并州马贩做生意不是一次两次了吧?少君应该比我一个久居南郡之人更加清楚,那并州是否能战才是,便是我大汉男儿勇武,但那乌桓和匈奴骑兵就真比得过那西部和中部鲜卑?在着来说,东部鲜卑就真被扶余和高句丽两个弹丸小国拖得动弹不得吗?”
娄圭看向梁广。
“子伯的意思是满朝文武不如子伯之兵乎?”
梁广看向娄圭。
“非是我比满朝文武大员之兵,实乃那请战的段颎,夏育,田宴都乃是宦人的势力,对于那些当朝的大人来说,鲜卑所害不过是边境之民,而宦官势大所害的乃是他们实实在在的利益。更何况,大汉岂能被一败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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