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不可,你可是柯最阙大人的长子啊。”
柯最驹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拉住了柯比熊的手臂。
虽然看出了檀石槐对于柯比熊的愚蠢有些不满,但虎部落之中已经先后损失了柯最温和柯最阙两人,若柯比熊在和自己死在一处,柯最驹只怕族内会有人对自己产生疑心,而且最关键的是檀石槐就在身后,若是因为柯比熊死在此处对自己产生怀疑,那对柯最驹来说,可就彻底麻烦了。
“拉着我干什么?你难道没有看到他们根本攻不上去?我可是和大汗保证过的,一日之内拿下这个破城,莫非你是在质疑我的勇武?”
被柯最驹一把拉住,柯比熊回头看向柯最驹,怒目圆瞪,大声问道。
看着柯比熊,柯最驹心头暗骂,若非情况特殊,自己恨不得将柯比熊推上城楼之上。
只是考虑得更深些,柯最驹依旧只能极力制止柯比熊这般冲动的举动,他看向柯比熊,低声说道:“可汗,此刻确实不能冒险啊,我怎会质疑你的勇武呢,这是此事与勇武无关,若我是那城楼之上的汉军,此刻我只怕会用一个方法。”
“仲容兄想要放火?”
孙坚看向梁广,开口问道。
“没错,放火,并州之地,天干物燥,而且那城下大片大片的尸体,虽然都是鲜卑人搬来想要当做阶梯,但此刻只要用火油引燃,一时半会灭不掉的,至少可保三日安宁。”
梁广看向城下,箭矢不断从下方抛射上城楼,而且那些鲜卑士兵更是不要命的攀登着。
“可若真是火起,这火势又如何能够控制得住?而且,雁门关的城门乃是木质,虽有包裹,但也无法保证能在凶猛的火势之下依旧存在。”
孙坚显得有些犹豫。
“文台兄还在权衡?但文台兄可知,我所说的并非是建议,而是唯一的做法,你且看看,这城楼之上,可还守得住了?”
梁广说着,指向四周。
城楼之上的守军躲在后方抛射的箭矢,许多士兵身上都带着些许伤口。
而在他们身后,准备的箭矢也逐渐快要见底了。
“这般情况,若是鲜卑人继续猛攻,今夜雁门关便会沦陷,要知道,鲜卑军的大部可还未曾动呢?我们总归不可能把希望放在他们不会出手之上吧?”
梁广看向孙坚。
“可如此这般,与丢失了关隘又有何异?”
孙坚面露异样,冷声说道。
“便是丢失了关隘,总归是阻止了鲜卑军的南下,既杀了敌,又保有了兵士的性命,莫非在朝中诸公眼中,依旧是有过无功?”
“仲容兄,我不愿说这般的话,但你想的太过简单了些,便是我们保住了所有兵士的性命,在诸公眼中,也远远比不过我们丢了雁门关损失更大。”孙坚摇了摇头,此刻他的神色严肃,言语更是冷漠。“不过,就依仲容兄所言吧,总不能硬拉着人送死,而且若是火起,真挡住了鲜卑两三日,说不定能够等到身后的援军。”
看着孙坚眼神之中的落寞,梁广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默默盘算着自己撤离的计划。
便是能够挡住三日,在这时间范围内,能够支援的也只有平城一处,可平城的情况,梁广在清楚不过,等待平城内的救援,和等死无异。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梁广能够做的,便是尽量抵挡到最后,不要成为抛弃队友逃离之人。
孙坚自然不知道梁广此刻的心思,他默默的下达射出火箭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