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郭缊毕竟是一郡太守,见过的世面不在少数,此刻被段颎盯着郭缊只是行了一礼,开口说道:“见过太中大夫。”
“郭家小儿,怎么,你也不愿和我这等污浊之人相交?”段颎闻言冷笑,看向郭缊问道,听其言语,两人竟然还是旧识。
“非也,段公乃是长辈,我怎会如此无礼,不过今日所来是为了劝住段公,想必段公应该不喜,所以便也暂且不好叔侄相称了。”
郭缊行了一礼,低声说道。
“你要拦我?”
段颎闻言看向郭缊,神色桀骜,目光冰冷。
“确实想要劝一劝段公。不过却并非只是为了梁广这小儿。”郭缊看向段颎,开口说道。
“那你便说来听听。”
“可否移步?”
“我段颎行事,光明磊落,有何要说的便再此说便是了。”
“既然段公不愿移步,那我便直接说了,梁广此人此番入雒,为了便是受赏,他此番前来乃是天子召见,除此之外,董仲颖也对此人颇为赞赏,方才这小子还赴了杨公的宴,宴席之上,和杨公可是说了不少话呢。”
郭缊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对于郭缊的话,你也没办法说他说的是谎言,无论谈话的内容如何开不开心,总归就问你是不是说了好几句话就是了。
段颎听得郭缊的话也是面色一变,看向梁广面漏疑惑,不过片刻之后摇了摇头说道:“便是有袁逢和杨赐帮他,那又如何,他毕竟杀了我的部将,若是不处置他,我该如何面对世人。”
“段公还是如此脾气,有一句话想要说给段公,王甫,曹节还如同往常吗?今时不同往日了段公,天子已经及冠了。”郭缊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段颎,最后一句更是如同耳语。“段公久居雒阳,应该比我清楚,便是宫内,王甫和曹节就真的还能够得到天子那么多的信任吗?天子越发的大了,陪伴他的张让与赵忠难道便不想成为王甫和曹节吗?”
段颎听得郭缊的话一愣,看向阳球和梁广,握刀之手微微颤抖,好一会之后,深吸了一口,开口说道:“放人。”
“小儿,便任由你在这雒阳城中多活几日,我且叫你记住,若是有朝一日身死,那便是我段颎所为。”说罢,段颎转身上了轿子,带着人离去。
阳球被段颎手下侍卫猛然推倒在地,摔得一身泥泞,阳球起身看着段颎离去的背影,口中咒骂,不停低语让段颎莫要落到他的手中,不然届时,必定让他不得好死。
梁广看向阳球,本欲上前搀扶,却被郭缊看着,只得陪着郭缊走入驿馆之中。
“你可知那人是谁?”走入驿馆,郭缊看向梁广。
“段颎段太尉吗?我料想他不敢杀人。”梁广故作轻松的说道。
“胡言乱语,若不是我今日说动了他,你必死无疑,而他有王甫相助,最多受天子几句责骂。”听得梁广的话,郭缊开口说道。“不过我说的并非是他,而是那个阳球。此人乃是酷吏,你既要做刀兵便不能与这人相交,不然只怕为诸公猜忌,天下不容。”
“真有那般严重?”梁广不了解阳球事迹,所以忍不住开口发问。
“自然有的,我最多再有三日便会离去,你且记住,凡事莫要乖张,雒阳不比塞外,今日你拔刀两次,也算幸运,不然但凡有些许纰漏,你早已人头落地。”
郭缊拉住梁广,看着其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一把将其拉住,厉声说道,叮嘱过后,郭缊立刻转身离去,梁广这才发现,自己这位老师即便身处冬日,后背却依然汗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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