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忧又在荒城停留十来日,王城那边传来了新任寒城县令的消息。来上任的县太爷楚离忧听过,却未曾见过。
听暗卫提起那人在王城时被沈湘君笼络过,却因为前途,选择和沈湘君分道扬镳。
在王城那段时间,沈湘君除去与他相见时间,便一直在忙,不是忙着从他与齐寰的手底下活命,就是忙着走动关系想要反制齐寰。
可堂堂皇子就算再落魄,也在王城盘踞了多年,暗中势力不容小觑,岂是沈湘君一个外乡人说整治便能整治的,何况齐寰也并非真的落魄,只是装的像而已,单凭他手中一个金极楼就带来了想象不到的财富。
楚离忧看着寒城满地的雪白,随即去了罪犯营。
在寒城中,罪犯营与普通百姓的家舍用一面土墙围隔开来,造了两扇门,一面是从里面锁着的,一面是外面锁着的。必须得里外的两人都把门打开才能进出。
常凤栖被送到罪犯营后,楚离忧便没有再见过她,此次见她一面,不过是穆玉稹的人情。
看守的官差见楚离忧来了,倒是很客气。因为这段时间楚离忧让人修葺寒城房屋,又发过冬的物资,他家也是其中的受惠者。
“楚公子来了,可是要找什么人?”官差和善的问道
楚离忧看着官差身后已经歪斜的房屋,眉头轻皱道“这些屋子看着有些危险。”
官差低声道“我们百姓的房屋前任县太爷都未曾管过,更何况是流放在此的罪犯。在这罪犯营长的标志一点的女囚犯运气会好点,送到了县太爷的府邸能吃口饱饭。寒城产矿年轻力壮的男子就押以继夜的做苦力换些吃喝,年老一些就比较可怜了。这些人大多都是以前的达官贵人,许多人熬过了一路的艰辛,到了此处后,活不过几天便死了。”
到了寒城罪犯营,这里的罪人便算不得人,就算官差说的隐晦,楚离忧也听出来。
底下人总是看上面人的脸色行事,县太爷不把这群人当回事,那看守的官差便会更加肆意妄为。
“被我押送来的那个女囚在何处,带我去看看她。”楚离忧面色平静的道
官差应了一声,带着楚离忧往里走去。
房屋外斜,屋顶残破,有些屋顶甚至被雪压塌了,已经做不到遮风挡雨,但屋内依旧有罪犯在住。
前任县太爷虽然已经死了,但是留下的风气依然存在,楚离忧入内不到十米,便听见有官差厉声抽打着罪犯,这样的声响络绎不绝。
楚离忧听闻眉头轻轻皱了皱,没有多话。
官差是个会看脸色的,见此立即对着大声吼道“都他妈给我消停一会,楚公子来罪犯营看人,吓到他了,你们别怪我不讲脸面!”
呵斥声与抽打声瞬间停了,只剩下了囚犯的呜咽声。
楚离忧眸子看向官差,带着打量之意。
官差立即笑道“这些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寒城人,我们在这做事,也只是吃口饱饭,勉强能让家里的人跟着糊,都没有多余的银子做别的。小的说话能这么管用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楚公子,大家都受了楚公子的恩惠,心里都敬重着您,把楚公子当成寒城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