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的关辛儿,满怀期待的在家等了两日,却没有听到任何消息,她心里生出几分不安来,便出了门。沿街只见顾氏的商铺门前都挂起了白绸,宴宾楼也是大门紧闭,不消打听便从路人的只言片语里知道,顾省去了。
关辛儿脚下疾走,到了满是穿着孝服的人进出的顾府,却没有一个理由可以进去,她如今只是一个外人,又怎么能随便进去,更遑论陪在那人身边。路过顾府别苑的时候,也只见偶有顾府中人进出,她呆站一会,只觉得这时候的无能为力,甚是煎熬。
古人云:善弈者谋势,不善弈者谋子。顾东元不善弈,所以她谋子,而且是敌人的棋子。
一连七日,顾东元像失了魂的木偶人一样,毫无知觉的受顾伯的摆布,让吃饭就吃,给水喝才喝,在灵堂浑浑噩噩的跪到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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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一碗汤
09:难料
最后她被顾伯强行关在了房间里,等到悲伤褪去一些,逐渐醒过神来的人,才想起自己许诺的话,不知道是几个三日过去了,可她怎么上门呢,今后的三年都无法上门了吧,辛儿还会等吗?
顾省的头七过后,顾氏旗下的各商铺才陆续恢复了营业,顾东元也出现在了宴宾楼中,之前她总是独来独往,不惜与人为伍,却从不觉得冷清。如今到哪里都觉得自己形单影只,世界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俗话说的好,趁你病要你命,顾省病逝,对陆息来说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入夜,城郊的农户院里,吴故躺在床上,怀里时抱着那十两银子,反复的用手抚摸。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他坐起身将银子藏在枕头里面,又不放心的按了几下,才起身去开门。
月色朦胧,依稀可辨得来人是谁,吴故看清后,马上弯腰作揖:“恩人你来了,里边请,快里边请。”
来人正是陆息,借着夜色的掩盖他嫌弃的皱了皱眉,待进到房间后,点上了蜡烛,他才变了副仁厚善良的模样,自怀中掏出一壶顾氏香雪酒来,眸色深了深,沉声道:“你在宴宾楼也有几日了,五日后,顾府下人都会送香雪酒来酒楼,你到时候就寻机会把这一包药掺进去,然后再打上一壶酒,自己偷偷喝光了,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吴故接过酒壶,有些担心的道:“恩人,这药不会出事吧,我为何要喝光一壶酒啊?”
陆息转了转手里的佛珠,缓了缓严肃的神色,安抚道:“这只是普通的泻药,我这不是怕误伤到无辜的人嘛?所以药下的有点轻,平常人要喝够一壶才会腹中不适,你到时候拉拉肚子的事,我再叫了人去验他们的酒,这事就完了。”
“成,恩人放心,小人一定给你做的漂漂亮亮的。”吴故放心的应承下来,他只想替恩人报香雪酒方子被偷一仇,只要让顾氏没有办法再卖香雪酒就成,不想伤害别人。只是害自己肚子不舒服而已,以前做乞丐的时候,常捡一些剩菜剩饭吃,这拉肚子简直是家常便饭。
“这个宅子的地契你收着,事情办成后就找个活计好好安定下来,有手有脚还能养不活自己吗?”陆息语重心长的拿出地契,仿佛是慈爱的长辈在教导不听话的后辈。
“哎,谢谢恩人,小的……小的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吴故腿脚一软又跪了下去,忍不住在地上连连磕头,不停的言谢。
陆息站起身来,没有理会还在磕头的吴故,只叹息般的道:“我也不用你报答什么,要是真有下辈子,只希望你能改了这见人就跪的乞丐行径。”
“哎,小的一定改,恩人您慢走。”吴故在原地又磕了几下才起身去关了院门,他急忙忙的回到房间,拿出刚才揣进怀里的纸,小心的借着烛光看,虽然一个字也不认得,但是此刻却觉得这张纸上的字特别好看,这是地契,他有自己的宅子了。
心里雀跃个不停,吴故恨不得翻几个筋斗欢呼几声,他再也不是往日的那个小乞丐了,他有手有脚,还有了属于自己的宅子,美好的生活已经来了。
宴宾楼里,周大军看了眼总盯着后厨看的吴故,心里一阵嘀咕,少东家让自己留意这个小子,如今已经察觉出不妙了,他该怎么办。
这会儿老东家刚走,少东家好像随时会倒下一样,他该不该去说一下这件事呢,思虑再三,周大军当晚下工后,就找去了顾府,一路被带进书房,才见到了要找的人。
“周大哥,你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顾东元强打精神,引人入座,然后又亲自倒上两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