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洪虽然身为长辈,却遗憾的发现自己的修为似乎不占什么优势人,心里自觉少了一些气势,他沉成下嗓子中气十足的道:“想来你也能猜到请你来是为了何事,老夫不与你绕弯子,不管你有什么谋算,都不应该把主意打到羽儿身上,我劝你早日回头,不然休怪老夫手下无情”。
一早,李藤到达后山草庐后却发现,有陆府的侍从在等候自己,知道是陆家家主邀请自己之后,她大约也知晓是为了何事,便留了玉简传讯,之后就直接进了陆府。
“恕晚辈愚钝,不知陆前辈所为何事,至于羽儿,我想不管是晚辈还是陆前辈都不应该替他做决定”。
不卑不亢的回答,惹得陆洪更加气愤,他右手用力拍了下桌子,怒声道:“羽儿也是你叫的吗,什么叫不该替她做决定,我是她爹,婚姻大事向来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听我的难道听你的不成”。
“晚辈言尽于此,陆前辈若无他事,在下就告辞了”。
李藤说完便潇洒的转身,如今两人同在金丹期,若不是顾忌着此人是陆晗羽的爹爹,她才不会这么客气呢。
“站住,你是要陷羽儿于大逆不道吗,你有没有想过她是要我这个爹,还是要你这个不知所谓的女药师”。
陆洪站起身来,眼神危险的看向准备离去的人,原以为这女子只是小有些本事而已,没想到还是个恃才傲物之徒,这还没怎么样呢,竟然就敢对他不敬,真是岂有此理。
“晚辈不懂,什么是陷羽儿于大逆不道,还请前辈明示”。
李藤不解的停下身子,此刻她是真的糊涂了,如今大陆上虽然女子与女子结为道侣的尚在少数,但也不至于就是大逆不道吧,有些人惯会危言耸听呢?
“若她与你结为道侣,不听父言便是不孝,自然就是大逆不道”。
陆洪重又坐下去,他不急不慢的端起茶杯,自己着什么急,还真是老糊涂了,如今是此人有求于他,想和自己的女儿结为道侣,要自己点头首肯才行,是谁占据着主动权还用说吗。
“晚辈私以为,孝顺爹娘不等同于无条件听爹娘的话,若愚昧无知一味顺从,甚至将自己的幸福也拱手相送,进而虚度这一生,有些话纵使是爹娘说的,不听又如何。”
李藤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只是这种听起来就一厢情愿的道理,还真是浪费时间呢?
“岂有此理,简直是大逆不道,老夫只要活着一日,你就休想进我陆家的门”。
手中的茶杯朝着那离去的人影掷去,却轻易就被挡了下来,看着头也不回离开的人,陆洪额头青筋直跳,他就不信女儿会为了这样一个人,会忤逆养育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爹爹。
回到后山草庐,看着静静坐在蒲团上打坐的人,李藤嘴角微扬走上前去,顺势将人抱起来,然后一同坐到床榻上。
“晗羽,我突然想起来好像有些话忘记对你说了,你愿意与我结为道侣吗?若你愿意,这是我的命牌,今后就交由你来保管了”。
轻轻柔柔的话在耳边响起,带来一股温热的风,陆晗羽欣然享受这样的亲密接触,她侧过身来微微后仰,嘴角蹭着李藤的下巴,轻笑道:“就这样把命牌交给我了,不怕我加害于你吗?傻瓜,我不是早就答应你了吗”?
凡入道者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命牌,命牌消则道亡,一般都有本人或家中有威望的长辈来保管,李藤无牵无挂,前世今生两世为人,谁也没信过。但若是眼前这个人,她愿意给,即使是自己的命。
“晗羽既然答应与我结为道侣了,那把名牌交给你保管再合适不过,索性今天我们就给自己放个假吧,你看阳光明媚,风雨皆避,这么好的日子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结个契啊。”
李藤循循善诱着,她做事情向来目标感很强,既然心里已经认定了眼前人是自己的道侣,那吗就要把所有可能会发生的阻碍都扼杀在萌芽中。
不管那老头同意不同意,她娶的是陆晗羽,愿意嫁的也是陆晗羽,将来一起生活度过下半生的是她们两个,管旁人做甚!
陆晗羽闻言悄悄羞红了双颊,她偏过头靠在李藤肩上,脸上笑嫣如花:“好啊,只是还需与爹爹说一声,你陪我一同去陆府如何。”
李藤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她佯装惆怅的道:“是我大意了,忘了我们晗语不像我是个孤家寡人,既然你想院长同意之后再结契,那我陪你去就是了,只怕我不比你们剑修中诸多的青年才俊,入不了院长的眼,到时候恐怕进不去你们陆家的门啊”。
陆晗羽没想到李藤还有这样一面,语气酸的笑死人了,她想想觉得还是应该跟爹爹说一声才好,不然他老人家一定会伤心的吧,思及此她安慰般的道:“胡说什么,爹爹肯定会为我们开心的,这样吧,就像你说的我们今天给自己放个假,等下出去一会便回我家拜见爹爹,与他知会一声再去结契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