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一点头,远黛淡淡道:“活,我要见人,死,我要知道死因!”
陡然听得一个“死”字,却不由的杜若不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面色也一下变得刷白。
仿佛明白她的心思一般,远黛抬眸朝她一笑,下一刻,已冷静的吐出三个字:“你放心!”
这三个字,说的其实很有些没头没脑,但杜若却能明白远黛的意思。知道远黛这是在告诉她,不管事情最终如何,她都一定会保住她。而没什么原因的,杜若的心,却立刻就放下了。朝着远黛盈盈一礼,杜若轻声道:“小姐放心,我会尽快打听出这事的!”
杜若去后,远黛犹自歪在炕上怔怔出神。
外屋,文屏等人早收拾好了,见杜若出来,倒也并没围上去追问什么。这屋里的几个丫鬟,对远黛的熟悉程度都远甚杜若,自然知道远黛最忌讳什么,又怎会有意触犯。这会儿见杜若出来,文屏忙过去一边,沏了热茶,捧了进去奉与远黛。
文屏进去时候,见远黛出神,也不打扰,只轻步的过去,将茶盏小心的搁在远黛手边的几上。她虽已尽力做到轻手轻脚,却仍不免发出了一声轻响。远黛也因之一惊,眸光便也自然的落到了几上的那盏热茶上。仿佛定了定神,远黛忽而问道:“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文屏应声答道:“已将戌时末了,小姐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若有所思的点一点头,远黛道:“已是戌时末了吗?”说着这话的时候,她却出人意料的站起身来,一副有意外出的意思。
文屏在旁看得一阵诧异,忍不住问道:“小姐这是要过去哪儿?”
倒也无意瞒她,远黛平静道:“我要过去后头的荷花池走走!”
对于这位小姐的任性随性,文屏早有所知,她心中虽觉这会儿时候不早,实在不该过去,但也并未出言阻止,只转了身,从后头取了一袭月白缎薄披风来,打算为远黛披上。
抬手阻止了她的好意,远黛淡淡道:“已是夏日了,就不必加衣裳了!”
文屏一怔,赶忙答道:“小姐若是去旁的地儿,加不加件披风却都无碍。只是若去荷花池,却必是要加一件的!”一面说着,终究拿了披风来,为远黛披上了。
远黛听得这话,却觉里头颇有文章,便也没有拒绝她为自己加衣的举动,而是偏了头,拿眼看了一看文屏:“这话又是怎么说的!”
文屏坦然道:“小姐却不知道,咱府这荷花池曾溺死过人!原本老太太的意思,是打算将这荷花池给填了的。只是请了风水先生来看时,那些风水先生却都说,这荷花池乃是咱府里的风水眼,若擅加改动,只怕会影响了府里的风水。老太太听了这话,才改了主意!”
远黛本已举步,打算往外走,这会儿忽然听了这话,却不由的停住了脚步,回头问道:“你既知道这荷花池里曾溺死过人,却不知可晓得死的是谁?”
见远黛仿佛对这事颇为关心,却不由的文屏一怔,诧异的看一眼远黛后,这才开口道:“这荷花池里头,曾溺死过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咱府里的四爷。另一个,却是一个丫鬟。”
万没料到自己居然会这么轻易的从文屏口中打听得这事,愕然片刻,远黛很快问道:“她……可是唤作锦儿?”
这话一入了耳,却不由的文屏大大的吃了一惊:“是不是唤作锦儿,我还真是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原是在太太房里伺候的,且很得太太看重。她死之后,太太还很是伤心了一阵,又厚赏了所有与她有关的人!”
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