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低下头,看着手里拿着的针织手套,做得非常精致,针功极好,在细毛线里还缝了一层薄而软的绒布,戴上暖和又贴手,一定非常舒服。
“我已经收到啦,谢谢盛阿姨想着我。”韶音乖巧地说。
盛川景的声音里便多了两分笑意:“已经收到了吗?还有一件羽绒服,是我在京城这边买的,想着只送两双手套有点不值当的。”
顿了顿,笑着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爸爸很有钱,一件衣服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收着别有心理负担。”
韶音的眉头高高挑起。
在心里对灰灰说:“他没病吧?想什么呢?他妈妈给我寄手套我理解,毕竟他妈妈是个温柔的人,想让儿子多个朋友。但他什么意思啊?还说他爸爸很有钱,认真的吗?!”
他爸爸有钱没钱,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他爸爸有钱,就能给她寄衣服了吗?
她眼珠一转,非常惊喜地道:“哇,那盛学长是给认识的人都寄了羽绒服吗?”
盛川景:“……”
嘴角抽了抽,小姑娘想什么呢?他又不是扶贫。
“倒也没有。”他很快调整好了,仍然和气地说:“你在我车祸的时候来看望过我,我觉得你和你哥哥都很好,才给你们寄的。”
说到这里,他状若无意地问:“你哥哥在哪所大学,我给他也寄一件?”
前世,小姑娘死后,纪陌疯了似的打了他一顿,他好不容易将他安抚下来。后来爸爸来了,他问爸爸要了两百万,赔给了纪陌。
纪陌拿着钱走了,不知道是读大学还是干什么去了,总之失去消息很多年。
盛川景觉得,不管他干什么去了,问他妹妹总是没错的。
韶音此刻有股诡异的感觉。
她似乎在被套话。
“盛学长太客气啦!”她满口不以为意地说,声音轻快而爽朗,“多大点事,也值得你记着?再说你爸爸的钱又不是你的,总不好一直花。”
远在京城的盛川景犹如中了当胸一箭。
轻轻吸了口气。
他知道小姑娘不是故意的,她甚至不知道他只是个私生子。
但,就这么随口一句“你爸爸的钱又不是你的”,真是如同往他心上扎了一箭!
他为什么给她寄东西、打电话?
还不是因为父亲一直不接纳他!自从他几次展现出自己的“眼光”,父亲看望他的次数倒是变多了,也请了老师给他上课。
但,他需要这个吗?!
曾经身居高位的盛川景,难以接受躺在病房里,接受治疗和老师讲课,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重生一回,他要走得更快、更高才行。
所以,父亲那里行不通,他便想到了纪陌。
那小子很有些本事,趁着他还年轻,没有起来,笼络笼络他,让他为自己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