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余小游,即使明白这东西绝非普通梳子,但着实没想到会是一把刑具。
余小游定了定神,接着讲了下去:这种刑罚在古代叫做“铁梳之刑”,是由暴君朱元璋发明的。先是将人投入到一个大瓮中用沸水熬煮,而后便将这铁梳的梳齿直刺入人身之内,由上往下“一梳而下”!
“据传执行者若是技艺高超,则可将人肉如发一绺一绺地梳下,到最后只留一副骨架!”听到这里,我又忍不住后背发凉。
余小游接下来的话更让我大吃一惊,“但依我看来,这东西不仅仅是刑具,还是冥器。”
“冥器?”听到这个词,我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是从坟墓里面挖出来的吗?”
他摇了摇头继而解释道,冥器的意思并不单指从坟墓中挖出来的殉葬品。若是一些东西本就年头久远,又因自身特殊性容易沾染上阴魂厉鬼。
“我看这个东西,就不太干净!”余小游的目光猛地变得极为犀利。
“嘶!”我不由得摇头嗟叹,“这人的心该有多么歹毒,拿这么个东西……”
我的话还没有讲完,余小游便冲我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猛地站起,从身上摸索出一张黄纸符箓,死死地盯住卫生间那扇虚掩的门。
“滚出来——”他暴呵一声快步朝前走去。
但在此时,就听“砰”地一声闷响,一个东西从卫生间飞出,余小游身形灵活飞起一脚将这个不明物体踢到一侧的墙壁上。
待我们定睛一看,却发现这东西竟然是那颗刚刚浮在浴缸中的“假发模特头”!
“妈了个巴子的小杂碎!”余小游骂了一句,高举着黄纸符箓就朝卫生间冲了过去,我赶紧起身跟上,可刚来看门口却发现浴缸中又开始咕嘟咕嘟地冒着水泡,隐约间可见一人影快速地在浴缸中下沉,转眼消失不见。
余小游冲上前去,“还想跑!”此时浴缸中的水竟然兀自起了一个漩涡,片刻之后,再次平静了下来。
“顺子……”余小游声音发颤,“这个事情估计没那么简单,这间屋子已经被高人布了阵,那人估计是要灭了这姑娘,消耗她的气运来养鬼。”
“那现在怎么办?”我咬了咬牙,看来吴昊天和吉雅萱的关系并不是真正的恋人,或许吉雅萱的委托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局。
“把这浴缸砸开。”余小游说着便从楼下取来了一个灭火器。
他将浴缸里的水放干净后,用灭火器照着漩涡的位置死命地砸下。
砸没几下,这浴缸就被他砸了一个大窟窿。但让人吃惊的是,这窟窿下面竟然放着一个白色的陶罐。
“没错,就是这个!”他将陶罐取出,“这个是捡骨葬用的陶瓮,里面肯定是骨灰和一些骨块。我刚刚观察过了,这浴缸的位置,就是房间的聚阴位,将瓮罐放在其上会使得房内的阴气与日俱增。那铁梳为刑具,本就带凶戾之气,而躲在铁梳中的阴魂即使原本没有怨气也会因阴气的荡涤而变得凶煞,吞噬活人气运。”
听到这里我将这其中的缘由告诉余小游,但故意隐去吴昊天的名字。
余小游听完之后不禁咂舌,“这人做事真是砒霜拌辣椒——又毒又辣!好在这个阴魂本性纯良,是被这屋内阴气影响,待我给她觅得一风水宝地,再做场法事便可将其度化,只不过……”
他朝我搓动着手指,我没好气,“你他妈又要钱!”
“喂,什么都是有成本的好不好?”余小游理直气壮。
我将身上的票子全部掏出给他,“马上滚蛋!”
早晨七点,我提着一桶温热的米粥来到医院,走到急诊区观察室,却发现吉雅萱已经睡了,脸上却布满了泪痕。
“太可怜了,她知道自己精神失控的时候做了什么,精神整个崩溃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帮她稳定住,刚刚才睡。”小护士摇了摇头,帮吉雅萱掖了掖被角。
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我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看来我和浩盛集团的恩怨,又要是扯不清了。
手机在口袋里面震动,我怕打扰到吉雅萱,走出去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