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弱者、强者……”我翻来覆去地琢磨着这几个词儿。
结合语境来看,在校园欺凌事件中,“强者”一般代表的都是“欺凌者”,而“弱者”代表的则是“被欺凌者”。
而当弱者被强者欺凌之后,不敢反击,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诅咒”。想来也不由得让人心酸。
“这祝福当真是要加引号的。”我摇了摇头,回想起在城隍庙中取到的那个纸条,求助于我的冤魂讲自己不想被吃掉。
难不成他是一个弱者,被校园欺凌中的强者“生吞活剥”了吗?
“当九幽讼师的代理费是不少,但这钱也绝逼不好赚。”我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是晚上十点半,我还有一些准备时间。
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带着夜视镜,将龙雀刀郑重其事地别在后腰,想来若不是这把刀,我上次肯定要交代在宏圣医院了。
不晓得这次在山江中学里会隐匿着什么,就怕再碰上那些不是人的东西,还需要尽早做打算,想到此我来到了对面余小游的风水店。
“你他妈的还是个男人吗?我呸……”刚进门就看到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对着余小游破口大骂,其中一个还一口啐在了他脸上。
“大哥,稍微缓一缓,这钱我肯定还……”余小游一脸谄笑。
“你他娘的当我们是傻逼吗?推一天是一天?”另一个大汉说着就要动手把他店中的那尊红木神像给搬走,“这个先押给我们。”
“不行啊,这可是我祖师爷神像,我卖啥都不能卖祖宗啊……”余小游说着猛地扑了过去,将那尊神像抱在怀中。
见此情形那两名大汉又准备动手,我赶紧叫停,“住手,他欠了你们什么债?”
那俩大汉牛逼哄哄地从口袋里拿出几张单,我看了之后却发现这竟然是佳丽会所的消费清单。
“他欠了花债!”一个大汉咬牙切齿,“一共两千元。”
我掏出手机,“我来付!”
两分钟之后,这俩汉子便从风水店中消失了。余小游抱住我的大腿掩面痛哭,仿佛把我当做了再生父母。
“闭嘴吧!”我没好气,“怎么说也是一堂堂汉子,连花债都欠。”
余小游尴尬地坐在一边的地面上,我帮他将那尊神像放回供桌却感觉到自己的裤脚被扯动。
低头一看不禁吃了一惊,是一个百天大小的足月婴孩趴在我的脚边,用那雪白的藕臂扯动着我的裤脚。
“忘了告诉你,这就是闹闹,它被我用我们灵宝正法加持,已将身上的戾气给荡涤了去,再过一阵子,就可称为你的护法灵童了。”余小游一脸自豪。
我心中自是无比欢喜,想来也算是帮了秋云南一个忙,让她九泉之下可安息。
“闹闹你先进去吧。”余小游拍拍手,闹闹便回到了供桌上的一块木片中。
我则向余小游摊开手,“这次来找你还真的有事,你给我整两张黄纸符箓。”
余小游听到之后原本有些吃惊,但也不敢多问,只问我干嘛用的。
“驱鬼!”我言简意赅,他点了点头,拿出几张黄纸提笔便画。
“这几张叫做‘摄邪符’!这几张叫做‘雷法符’……”余小游递到我的手中又将这些符箓的使用方法教授给了我。
此时已然晚上十一点半,我着实要出发了。
“顺子!”但就在我要离开的当口,身后的余小游却又叫住了我。
他从口袋中摸出一把钥匙,递到我的手中,“开我的车去吧,还能快点。有事第一时间给我联系,我一晚上都在线。”
我接过钥匙冲他说了句谢谢,虽说这家伙毛病不少,但他和我也算患难之交。
出门发动他那辆面包车,车体震颤感极为强烈,就仿佛是一个哮喘病人。
山江中学在阳城北郊,等我开车赶到的时候刚好十二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