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御眼睛盯着他,声音仿佛也压了过来:“你有什么苦衷,大可说出来。”
“陛下应该赶紧去看看自己的朝廷,重整军队,而不是来过问我一个没什么苦衷,一心想取你而代之的人。”景泽这时仰面一笑,“陛下仍是陛下,所以还请陛下放过没参与反叛的丞相,还有,王妃。”
“朕自然不会胡乱治罪,沈家并没有什么勾结之意。”宸御的声音又远了去,“这几日,本也是大赦之时。就算大赦之日过了,朕也不会让六哥上路。六哥自己最好也不要动什么自我了断的念头,便在这一片天地,安然度日罢。”
宸御转身,拂袖准备离开。
景泽也猛地起身,一扬袖,桌上的茶杯大半被砸向了地面,破碎的声音将原本的沉寂也砸碎了。
“刘宸御!”景泽一手捏起了一个玉杯,“我求你让我死。”
宸御没有转过头,只是说:“朕不会。”
“刘宸御!刘宸御!”景泽望着宸御的背影,大喊了几声,像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去喊,“我求你让我死!”
宸御最终还是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景泽最终还是像没了力气,松开了手,任由玉石杯掷向地面,最终重新坐在了□□的石凳上。
分明拂面的是阵阵暖风,然而他的心里却是浓重的凉意。
2一月有余,中途几个远在封地的王爷听到从皇城传来的些许消息,亲自来皇城谢罪。
又过了些时候,皇城最终才重归平静。
司徒衡南靠在城北的一处阁楼上,望着楼下的一片车水马龙的繁华。城中人还是那般来来往往,各司其生。挑夫走卒、贩商游客都络绎不绝。
一月前,本该也是大赦天下之时,但却因为一场谋反,不得不论罪定罪,秘密追查消失的文学士文献、大理寺卿付闵以及逃出牢狱的北土遗孤和姜洛。
“司徒。”正当司徒衡南想着事情有些出神,身后传来了霍风的声音。
“来了?”司徒衡南问。
霍风点了点头。
这时司徒衡南同霍风下了一层楼梯,楼梯尽头,便是熙润。
应着熙润的要求,司徒衡南便不再行礼了,见面是相视的颔首。
这时司徒衡南领着熙润上了楼去。
“殿下,请吧。”司徒衡南停在一间门前,请示了一下熙润。
熙润又微微点头,便伸出一只手推开了门。
司徒衡南并没有停在上面,只是下了层楼,同霍风一道静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