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四海点点头,又摇摇头:
“自从七年前那场大战之后,我认识的平川城里的那批官,差不多都换完了。
我贸贸然跑去报信,怕是打草惊蛇了。”
方后来点头:“我也是想提醒,不可贸然行动。”
柳四海思忖了一番:
“袁兄弟,当年小吴王在吴黎关巡查的时候,我全程陪了三天。
他应当还认得我,我打算直接到王府面见他。”
方后来心中奇怪:“你既然敢这么做,必定是对小吴王印象不错?”
柳四海直起了身子,度了两步:
“当年的小吴王年方二十五,意气风发,
巡视吴黎关,事无巨细,都一一过问,校场比试,不输于我等。
论言谈举止,说句僭越的话,比老吴皇只好不差。
若是当年没有战事,他能顺利继承皇位,吴国必定会慢慢变强。”
“现在呢?”陆伙夫哼道:“小吴王退位之后,几乎不出王府大门,整日醉生梦死。
我们曾偷偷去看过,如今他一身刀马功夫俱废,连走路多了,都要人扶着。”
柳四海叹了口气:“遭逢此大难,是人都难以承受,何况一个被城主府严加看管的皇族。”
方后来斟酌了一番,还是开口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此事就是小吴王为了夺权,而有意与七连城联手的呢?
哪怕他明知七连城图谋不轨,也依然要夺回皇位呢?”
“如何没有想过?”柳四海点点头,“毕竟平川城主比七连城主可怕多了。
在平川城主手下根本不可能夺回皇位,而在七连城手下,倒是有一线希望。”
方后来摇摇头:“就怕他这不但是引狼入室,更是与虎谋皮。”
“吴王怕也是有苦衷的。”柳四海眉头拧起,回忆起来,
“当年吴国还在,二十六岁的小吴王拜那年轻的女搬山为师,一时在城里传为奇谈。
小吴王拜师之后,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执师徒之礼,事事谦恭,从不违逆师命。”
“那小吴王与城主如何交恶的?”方后来好奇道。
“小吴王不再参政之后,有一次,黑蛇重骑兵营丢了一副破损的兵甲,后来被人从小吴王府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