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曹大人得罪了太医院。太医院也料定,曹大人必然会来另请人诊断工匠病情,就给城里的医馆都打了招呼,让我们都说是这些人是风疹,不宜出门。”那人吓得不轻,三言两语交代完了。
“你们就这么听太医院的话,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方后来气到了。
“咱们行医的牌票都在太医院手里捏着呢,好些个紧缺药品的货源也被太医院拿在手里,哪里敢不听话啊?”旁边一人赶紧也来戴罪立功。
“何况,这也就是拖着不治病,只是人难受些,其实耽误不了人命,无碍的。”那人又讪讪地辩解道。
“无碍个屁。工期延误,曹大人要丢官的。”素姑娘哼了一声,“而且,这工期另有。。。。。。”
她又想起来什么,立时闭了嘴巴,转口又道:“今日先放你们回去,发生的事,记得将嘴巴关紧了,什么都不能说。”
她看了看两人,厉喝道:“以后曹大人着人来问话,你们再实话实说。记得不记得?”
“记得记得,”两人噤若寒蝉,连声点头。
“走吧。”素姑娘也问完了,招呼方后来。
两人将那两名医师丢在一旁,自顾自地驾车跑了。
“这太医院缺德啊,”方后来气呼呼道,“之前垄断药材来源,哄抬药价不说,如今连官家的工程都敢暗中使坏,这院正良心给狗吃了。”
“狗都不吃,”素姑娘更气,“非得要整整他。”
“人家是正二品的官,连曹大人都拿他没办法,咱们能做什么啊。”方后来有些气馁,无法可想,只能用力在车舆上捶了几下。
“办法总是有的,就问你敢不敢。”素姑娘拿话激了激他。
这话,有大坑啊。方后来一肚子愤恨,全压了下去,立刻缩了缩脖子道:“我不敢。”
“瓜怂。”
“疯子。”
继续往前赶了一段路,方后来终于又忍不住问了:“你这还不是回去的路,你要去哪儿?”
“回去干啥,咱们酒还没送完呢。”素姑娘也不回头,直接往前冲。
“鸿都门等着用药呢。”方后来倒是有些着急。
“你别急,”素姑娘乐了,“我之前在棚里,问了一圈。我是问出来了,他们这皮肤溃烂,与不听工程安排,不注意防护,也是有关的。让他们受点罪,长点记性。”
“你看咱们酒楼做工的那些个人,谁的身体出了问题?”素姑娘得意的摇了摇头,“那是我特意安排小月,每日盯着,让他们必须洗澡、抹了药之后才能睡觉。”
“没看出来,你倒是对他们挺好的。”方后来一龇牙,“哪个东家雇工的时候,管这事啊。”
“谁说不是,可就是有点费钱,”素姑娘提议,“不如我们去太医院取点药卖?补贴一下家用。”。